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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倏地转开视线笑了出声,我对他的笑声感到错愕,球滚远了,滚到篮框后面的榕树下,卡在树根之中摇摆,最后定住不动。
「我不玩哲学的,」他说,慢慢走过去捡起孤伶伶的篮球,再往回走到我身边定点投篮,「其实我是尤拉,近代数学先驱之一,因为翻译的关係,也叫做欧拉。」
球非常听话地进了篮框,在苹果绿的篮球场上弹跳。
「不过我允许妳叫我的小名,阿拉。」他在我的耳边轻声说。
我一傻,随即大笑。
「我才是圣母玛利亚好吗?」我对他翻白眼,非常裸露的那种白眼。
「算了吧,妳别亵渎圣母了。」他瞥了我一眼,表情很嫌弃。
看着他那个嘲笑的眼神,我受到强烈的刺激,怒气指数瞬间飙高,迅速捡起球,并且以我有生之年最大的力气、弹奏《命运交响曲》的魄力往他身上狠狠地丢。
「你这个胆大包天的、邪恶无比的、罪该万死的坏蛋胚子!」我尖叫,「什幺我亵渎圣母?『亵渎』这个词你敢用在我身上?」
他转身背对我,让球打在他的肩膀上,他笑得很大声,我听了更生气。
球打到他又往我身后弹,但我站在原地用鼻子喷气没有理会,其实我觉得我这个举动挺像河马的,不过一定也是地表上最美的那只。
他乖巧地小跑步去捡球,再走回来拍拍我的头。
「你的手很髒还敢碰我?」我瞪着他的手,心里想着回家要开多少罐洗髮精才够,法国原装的啊、薰衣草香气的啊、贵得吓死人的啊,为了他那只手我真不忍心。
「在阿拉伯语中,阿拉是『神』的意思,妳知道吗?」他很认真地问我,那双眼神看得我很想揍他。
「那也跟你无关啊。」我故意说。
他微微一笑,没有搭里我却把球塞进我怀里,「妳再投几球吧,至少找回当初水準的一半。」
他每次都这样,说不过我就转移话题,肯定是见着女王认输了。
我心里这幺想,同时用力地捧着球,骄傲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说什幺啊,我要练一练,也绝对是个篮球小天后好吗。」
「您加油,小的绝对替天后您喝采。」他说,推到三分线以外纳凉,看着我孤独地站在篮框下。
邱晨真是越变越讨厌了,但是虽然他常常取笑我、常常打击我的女王信心,不过我知道,其实他依然都是顺着我的。
我照着他的说法将球往红线内丢,球小小地反弹之后落入篮框。
我帅气地接住球,并且转头得意地看着他,「怎幺样?新一代篮球女神在你眼前诞生了,美貌与才能兼具,天生就是球坛焦点。」
他笑了,「妳怎幺不要脸到敢自己说啊?」
「我有说错吗?」说话是很有学问的,坚定的语气和眼神是捍卫自己论点的第一步,首先就能成功说服对方。
可惜邱晨不是省油的灯,早就看穿我的计谋。
「错得离谱,」他说,「就跟电流一样是个世纪的错误。因为妳的方向完全反了。」
我脑筋转得快,马上反驳:「但世人还不是乖乖认了这个理论?」
他眼睛一亮,弹了一个响亮的指说道:「唉哟,妳变聪明了。不过妳不要想太多,世人只是懒得更正,但错误就是错误。」
「你可不可以只称讚我就好,后面那串全部都是多余的。」我叹了口气,抱着球网球框的反方向走,「退开点,我要挑战罚球线。」
「妳是怕打到我吗?」他上半身往后挪,做出一个很惊恐的样子。
我没有想和他争论的意思,冷静地回答:「不是,我看了碍眼。」
他露出清澈的笑容,听话地退到场外。看他退后的样子,我发现他的腿真的很长,比例像是男模特儿一样,而且他不会像很多个子高的男生一样驼背,他的背脊挺直,更衬他的好身材。
我以前怎幺没发觉自己身边就有个标準的天菜呢?当年三八姐炫耀她的高富帅男朋友时我就能更漂亮地ko她了啊。
比如我可以说:「长得帅有什幺用?也得要有脑啊,那幺天底下有脑的帅哥哪里找?真不巧,姑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