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歌行

    《卷五?久歌》〈末章?以死逃生〉#5

    翌日清晨，最大的消息便是殷神风派往南方摘取草株的人，已混在殷家的商队之中，顺利通过侍卫司的盘查、进入舒城了。

    那些草株表面上虽是细长软薄之草，看起来不占空间，然其真正有药效之处乃是其块根，是故殷神风遵循岳清砚叮咛，要众人将那些草株连根掘起，整批草药掂量起来也占了不少空间。

    在外头负责接应的小赵，正苦恼着如何将那批药株送入，殷神风更是等得焦急。

    因为前夜雷风帮人员的潜入，让原先心神已绷至极致的众人心中，多了一分焦虑。他们知道，既然雷风帮有办法在侍卫司已全面封锁舒城的状况下找到此处，更潜入此地，那代表雷鸣随时有可能带人闯入，更糟糕的是，这番动作还有可能连带惊动侍卫司人马，让他们彻底走投无路。

    于是就在方才，殷神风决定採取稍微大胆的策略，潜至靠近大街的巷口处，隐身在巷口附近的树墙旁，想等等看有无方法能接应小赵。

    幸运的是，就在殷神风在近巷口处一面焦急寻思、等候了几刻后，竟然看见一辆外型熟悉、载着货物的车辆缓缓驶来，可就在他未及反应时，便见那台车辆木轮不知发生何事，一阵断裂声后，突然停了下来，而车辆的车身正巧不巧地完全挡住了巷口。

    见到小赵故作懊恼地从车伕的位置上跳下来，看见殷神风在，飞快驶了个眼色给他后，就绕到了损坏的轮子旁，慢条斯理地修整起车轮来。

    殷神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是故意让轮子损坏，挡住巷口视线，好让自己有时间行事。

    意会过来后，他赶紧动作、迅速翻找了货车的货物，果真见到几袋装着草药的麻布袋，卸下布袋后，他不敢多作滞留，扛着布袋赶紧回到宅院内。

    「师尊！草药拿到了！」一回到宅院内，岳清砚正好在前院，殷神风赶紧将袋中之物让他过目。

    「没错，就是此草！现在就只差静之那裏了，不知他怎幺了……所花的时间已比预计时程还晚了几日……」岳清砚神色略为忧虑，看来昨晚雷风帮众的潜入，让向来沉着的岳清砚也有几分急了。不过忧虑归忧虑，他仍明白眼前这些药草得先做处理。

    此时向云烟在房中替黎久歌身上那些深深浅浅的伤口上药，带开黎月的挽红正巧从廊上经过，岳清砚赶紧唤住了她，吩咐道：「挽红，妳先和言远去处理这些药草，将他们根部磨成带泥的汁液，越快越好。」

    挽红看了一眼那麻袋里的东西，飞快地意会过来那便是向云烟与黎久歌的救命药草，「交给挽红吧！」

    她与殷神风各自拎起麻袋，牵着黎月，赶往灶房去。

    「月小姐，妳乖乖坐在这儿别动，等等挽红姨削果子给妳吃！」挽红一面哄道、一面将黎月安稳地放在墙角一张略高、她搆不着地的椅凳上。随即赶紧将那一整袋药草往灶房里的料理桌上一倒，连根带茎地药草滚了一桌。

    「劳烦殷公子替我将根上的茎叶部分去除，我来处理根部。」挽红拿来庖刀给殷神风切除茎叶部分，自己则搬来了一组石臼与磨石，将殷神风切去茎叶的草根磨碎。

    由于岳清砚最初就预想了、要让两人假死之状让皇帝看见，为此需要稍高的剂量，而这草株根部虽然肥大，但磨成汁液后量却相当稀少，是故需要摘来这幺多。

    挽红与殷神风分工，花了将近一个时辰，处理了两袋药草约七八成的量，然而磨出的汁液，却只有一只大酒碗约一碗半的量，不过这样已经算是相当高的剂量了。

    正在两人还埋着头苦干时，早让向云烟上好了药的黎久歌进了灶房。

    「师尊说你们这儿正忙，需要帮手吗？」

    「没事的，已经处理了大半，再一会儿就大功告成了。」殷神风抬起衣袖擦了擦颊侧渗出的薄汗，看着手边剩下不多的药草。

    「不然姑爷带月小姐出去玩玩吧，不然她可要无聊──」挽红视线一转向墙角那张椅凳，却见那儿早就没了黎月的身影，只剩一片空蕩。「咦，月小姐？！」

    「怎幺回事？」打从一进来灶房就没看过黎月身影的黎久歌不解挽红意思。

    「刚刚我带着月小姐坐在这儿的，怎幺无声无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