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梦离》〈章三九?面见帝王〉#5(第1/2页)
《卷四?梦离》〈章三九?面见帝王〉#5
向云烟伫立在原地,直到目送黎仲容走出了府槛,才回身欲走回屋子,本应沉静的心思反而在落单后开始紊乱起来。为何今日里每个人的反应都那样奇怪?她不曾看过皇上那样地惊愕、也不曾看过黎仲容这样地慌乱失态,而且……都是为了黎久歌……究竟是为何?
向云烟往回走着,可脑海里却被一个个冒出来的疑问佔据了。就连走回了苑后的小屋,也像是浑然不知似地、呆站在阶前,直到厅内的拾翠唤了她几声、才回过神来,若无其事地回屋。
「他跟妳说了什幺?」一踏入内室,黎久歌懒懒冷冷的声音传来。
「没、没什幺呀……」向云烟嗫着唇齿低声答。
「反正一定是说一些下回什幺人再来了,莫要让我与他们见面之类的吧,呵。」黎久歌讪讪一笑,说得八九不离十让向云烟心里惊了一下。
「久歌,你别事事老往坏处想,我倒觉得爹背后不是那个意思。」向云烟走向他伫立着的窗边,婉声劝说。
「妳无须替他说话,他是什幺意思,我再清楚不过了,」黎久歌冷讪地说道,敛下眸,好似是下意识迴避向云烟视线似地转望向窗外,才讥讪地续道:「自小,每回有朝中官员来访,他就是那样跟我说的。说我没出息、让人看见了要笑,所以要我在房中好好待着,才不会被人瞧见了……」
向云烟听着,黎久歌口气分明冷讪淡漠,说出来的话却让她感觉到有一只健壮的臂膀、勒在自己脖颈处,勒得好紧、让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不意外身后的沉默,黎久歌接着说:「幼时,我以为自己能像兄长们那样届龄了、便去上那国子学,以前府中的西席先生,总说国子学是进入朝堂的第一步,可那人说,我资质不好、书读得不够,不准我去那裏徒丢他的面子唔──」
黎久歌话语未落,一双纤臂蓦地自身后猛地环上,搂得紧紧,搂去了他未竟的话语,不让再说。
「久歌,别说了、别再说了……」向云烟脸颊贴着他宽阔的背,哽咽地说着,心里的不捨几乎要化成疼痛,刺痛着她脆弱的心口,「他们说的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我看过许多朝中新士的策论、也在宫中遇上许多人,我知道的,你比他们都要好、都要优秀,只是生错了地方,久歌你相信我,你绝对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黎久歌望着那双环至自己身前的臂膀,激动地颤着、收拢着,努力地想要把自己搂得更紧,而向云烟努力想要说服自己的哽咽嗓音贴煨在后背上。黎久歌眸眼恍惚,抬起手覆上身前那双纤细荏弱的臂腕。
「嗯……」他低应,可心头,却涌流过千迴百转的思绪。皇上说的没错,自己无功禄无地位,确实是配不上向云烟,可她为什幺还要对自己这样义无反顾呢?若自己不是那拓跋曜的转世,她还会看上自己吗?
如斯念头让黎久歌浑身猛地一震,好似有深不见底的幽黑孤寂、铺天盖地地朝自己袭来──
是夜,拾翠与挽红如常在晚膳时分,去给向云烟及黎久歌送膳食。
两人见晚膳送来了,便各自放下手边忙活的杂事凑了过来。挽红捧着托盘,在一旁等着拾翠将圆桌打理、铺上垫巾,然后将菜餚一一布摆上去。
挽红看着向云烟走过来,不禁对今日皇帝来访之事好奇地开口探问:「小姐,今儿个皇上来做什幺呀?一点儿通知也没地就来了,真是吓死我跟拾翠了。」
向云烟弯了眉眼笑了笑,「没什幺,皇上挂记我,知道我成亲了,想来看看我过得好不好罢了。」
一面说着,她与黎久歌在布好的餐桌边落坐下,望着桌上一道道布好的菜餚,本来不大馋的也觉得腹中有几分消饿了下去,向云烟觉得黎家人大概对食事有着异常的挑剔与偏好,嫁入黎府后,菜式日日不同却是道道可口,教她都不禁吃得比在向府里时还多一些。
「哈,嫁给姑爷,皇上可是能放一百二十个心了,小姐嫁来了之后,笑着的时候可多了,比以前咱们在旧家十几年来里看过得还多呢。」挽红理所当然地轻笑出声,向云烟秀眉为颦,好似有几分不以为然轻嗔;
「挽红,妳胡说,说得好似我以前老摆脸色给妳们看似的。」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