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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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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红泪》〈章二六?拜入君堂〉#2(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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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三?红泪》〈章二六?拜入君堂〉#2

    媒婆则是早看惯了这等深宅大户、往往几人得意几人凄凉的尔虞我诈,更何况,她给人嘱咐了,对于这桩亲事,不得宣扬、不得洩漏半分,是故她一张脸神色自若,好似完全没看见这厅内,那令人屏息的诡然氛围,扬声宣道:

    「新人上堂──」黎久歌拱着臂,与向云烟相挽入堂,直直走到黎仲容座下,面对的,却是黎仲容身后一张高案上的香烛牌位,身旁,两名黎家的家僕递上香烛。

    「新人祭祖,燃香献烛──」媒人再宣。两人持着香,让身旁家僕凑来了烛火点燃后,共同往牌位前的香炉插奉上。

    「新人祭祖,伏身叩拜──」又听得媒人宣声,黎久歌与向云烟在座前落膝下跪,朝着牌位弯身深深三叩伏,三叩之后。祭祖之时,原应放响一串爆竹,起乐鸣炮,此际,堂内却静得鸦雀无声,静得好似埃尘落地,都可听闻。

    「平身复位──」叩伏毕,黎久歌与向云烟双双站起身,好似已然知晓下一个步骤为何地旋过了身,背对着堂内上座,眼前,是堂外一片广阔蔚然的青天,明媚春光映落在这一方黑墙乌瓦围成的宅邸之上。皇天后土,人所凭生。

    「新人拜堂,一拜天地──」落跪,深深一叩。起身再旋过,此回两人所面的,是高堂座上,黎仲容一张冷冷得看不出情绪的刚毅面容,望着眼前二人。

    「新人拜堂,二拜双亲──」落跪,深深再叩。起身,此回,两人一左一右,侧向彼此。

    「新人拜堂,夫妻交拜──」黎久歌撩了绛红公服,向云烟则撩了一袭青绿礼衣,双双落跪,她望着他的脸,好似他也望着自己的,半晌,深深、深深一伏地。

    感谢天地,感谢命运──她终于,是他的妻。

    两人起身复位,只见黎仲容面色稍稍缓了几分,望着向云烟,徐徐启口,「云烟,今日妳入了我黎府的婚堂,此生便是我黎家人,久歌此后……就託妳了。」

    在黎仲容的话语深处,好似有着又深又重的慨歎,听在向云烟耳中。

    「云烟知道了,爹。」她柔顺地低敛眉眼,嗓音温温婉婉。可她隐约听见,身侧黎久歌微微粗沉了几分的鼻息声,似是不耐的嗤哼。

    「时候已到,众人入喜筵吧。」黎仲容自座上站起身,淡淡宣道。

    听得,堂内众人方零落地一一起身,挪动脚步,往简单张布了喜筵的后苑去。向云烟则是伫在人群之中,身侧的黎久歌不动,她亦不动。直至厅内一干女眷及儿辈兄弟姊妹皆出了厅,黎久歌方跨开脚步,落在人群的后方,慢慢往后苑走去。

    一跨出厅堂,他方不耐地沉沉一吐浊息。

    他厌恶极与这一班虚伪的人共处一室,对自己成亲一事冷漠便罢,却有几双落在自己身上、含带讥讪的眸,令他在这个理应要开心的日子,一时半刻都教他不耐,且黎仲容那番虚情假意的话,听在他耳里,只教他觉得可笑。

    然而,纵使他平日再如何狂狷、再如何桀敖不驯,却不便在这个日子、这个时刻发作丝毫,因为这桩婚事,不只是他一个人的──黎久歌淡淡敛下眸,瞥着自己身侧那道青绿色的身影。

    纵使他始终釐不清,为何那一瞬间的念头如此强烈。可奇异的是,此刻她站在自己身边,竟让他心思平静了些许,一把抹去了前几日他心里的烦躁、绝望。

    向云烟不发一语,一双手交握在腹前,心情有几分凝重。毕竟此处不同于向府,没有向府那样的轻鬆自在,更遑论那一群没有给过他们俩好脸色的人,更是让她心情轻盈不起来。

    可站在她身边的,是黎久歌,她便满足了。

    来到后苑,苑中仍如春宴当日向云烟所见般妍丽繁盛,唯独不同的是,那皇帝御座的朱红高檯、檯下两列百官席坐的矮桌,全数让人给撤了去,取而代之的,是三张披了朱红锦缎的圆桌,上头搁摆着一道道方备上、还泛着腾腾热气的菜餚,虽不比当日御膳之富,却也是丰盛。黎府已然与向府约定得清楚,不对外宴客,这是向云烟早知的。

    一桌为主,为新人与黎仲容、几位姨娘落坐,黎仲容其他子女一桌,另一桌则是备给媒婆、轿伕、以及拾翠与挽红等下人。

    黎久歌与向云烟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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