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仗打,不管多小,大家伙也愿意。
只是……
天子会同意吗?
朝堂会通过吗?
大家心里面都没底,国库和国家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人人都心知肚明。
今年冬十月的大朝议上,少府卿和大农卿,可都是在哭穷。
少府卿刘舍更是撒泼打滚,表示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谁要谁拿走。
但运河和水利设施却不修不行。
最后,在晁错为首的法家大臣的联合下,黄老派不得不做出让步和妥协,同意了临时增加车船税、矿税和市税的法令。
即使如此,国库还是缺钱。
最后没办法,还是天子拍板,从内库之中拿出黄金五万金,铸成金五铢,划拨给国库作为用度,才算了解了这个元德八年的财政问题。
连天子都不得不从他那个向来只进不出的黄金储备里拿黄金出来救急,国库的拮据可想而知。
在这样的条件下,连护匈奴将军对幕南的行动,都只能找商人打秋风。
对河西的军事行动,去哪里找钱?
大家都是一筹莫展。
倒是义纵不担心这些事情,钱的问题好解决!
大不了让天子从内库再拿点黄金出来,再找列侯化缘,基本就能搞定了。
他担心的是,这个美差,被人给截胡了。
所以,他才要先将此事,跟自己的亲信们讲清楚,让他们做好竞争的准备。
他看着众人,说道:“诸君,我得计划是这样的……”
“西匈奴在去岁已经将合黎山割让与我,但居延泽依旧为其所控制,居延泽在彼手,则合黎山之通道随时可能被掐住……”义纵义正言辞的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居延泽不为我所有,则我汉家进出河西之咽喉一日受制于人!必取居延,以安河内!”
“且夫,居延之地,故流沙之国也,乃我诸夏自古以来神圣不可侵犯之固有领土!亦先王之土也!”
说着,义纵还从怀里取出了好几本书。
其中有一本,甚至还是由太史令所写的,他翻出其中一页,指着给众将看:“帝颛顼高阳者,黄帝之孙而昌意之子也。静渊以有谋,疏通而知事;养材以任地,载时以象天,依鬼神以制义,治气以教化,诚以祭祀。北至于幽陵,南至于交,西至于流沙,东至于蟠木。动静之物,大小之神,日月所照,莫不砥属。”
“这流沙就是今之居延泽啊……”
“今居延非汉所属,吾辈武将,安能无动于衷,不怕先王降罪?”义纵一副痛心疾首,悲愤难平的模样。
众将一听,立刻纷纷表态,拜道:“流沙之土,居延之泽,先王所遗,吾辈誓必收复,以告帝颛顼之神灵!”
是啊,颛顼大帝的教化之所,怎么可以陷落在夷狄之手?
作为诸夏的军人,颛顼的子孙,谁敢坐视这样的耻辱?
没有人!
最重要的是,大家伙现在也听出了义纵的意思了。
西匈奴在去年已经放弃了合黎山,将之割让给汉室以求自保。
但这居延泽,他们却怎么也不敢再放弃了。
不仅仅是因为此地的战略作用过居延泽,则祁连山就暴露在汉军兵锋之下,轻骑只需要三日就可以兵临祁连山,让西匈奴小政权灭亡!
更因为这里是西匈奴的经济命脉!
没有了居延泽的丰盛绿洲出产,西匈奴的经济窘迫就会进一步加大,失去居延泽,西匈奴就要灭亡。
所以,西匈奴小政权不得不不死命的保护居延泽。
而这正好符合义纵一开始提出来的练兵之法。
甚至……
说不定,汉家各军可以轮番上阵,你这边练完我这边上。
而西匈奴小政权,却不得不应战,也只能应战。
如此,在漫长的拉锯和轮战之中,西匈奴的力量会被逐步消耗,而汉军也达到了练兵的目的。
然后,长驱直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攻占祁连山,全取河西。
从而打通通向西域的道路!
这也是现在西匈奴所面临的悲剧困境,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