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来自汉朝的影响力和渗透将无孔不入。
但他又能怎样?
今日的闽越王国,虽然还算强盛,有着甲兵三万,战船数百艘。
然而,在汉朝面前,依然如同蝼蚁。
旁的不是,就是一个江都国,骆越也知道,完全可以单手吊打闽越!
更不提那些驰骋于海疆与内河的楼船舰队了。
它们是那么的庞大,那么的坚固,那么的无敌!
去年,曾经有一支远航的楼船舰队泛海而至东冶,当时他站在东冶港,望着那些如同小山一般的楼船,两股战战,沿岸闽越人将他们视为天神。
而那支舰队不过是楼船舰队驻扎在南越的一支分舰队而已。
可是,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闽越王国从独立走向内附,失去自主权,骆越是不愿意的。
当年,先王无诸和闽越各部,将脑袋系在腰间反秦,辛辛苦苦才打下闽越的基业,他可不想葬送在自己手里。
曾经,骆越设想过汉朝强行吞并闽越的方案。
无非是楼船从海上来,汉军越过梅岭,南越军走合浦,三路夹击。
但他也有办法对抗。
大不了,放弃东冶,龟缩到闽中群山。
当年,秦军就是被闽越人用这种手段给拖垮的。
但现在,骆越知道,这最后一招,闽越王国最终的反抗手段失效了。
看看这些虔诚的人民吧!
汉朝人用一个鼎,就确立了他的地位。
无论是于越人还是闽人,都不可能在宝鼎之前,反抗先王的意志。
更麻烦的是,通过这个鼎,汉朝人告诉了闽越各部我们的祖先是相同的。
既然是一家人,那只需要给点好处,闽越各部,就会放下武器,臣服汉朝。
闽越的独立,就此消散。
但他能有什么办法?
汉朝人用的是阳谋,堂堂正正的来,以纯粹的实力和大义名分碾压过来。
看看那些护送宝鼎的军队吧!
哪一个不是全副武装的彪悍军人?
就这些人就已经足够将闽越军队解除武装了。
“寡人愧对先王啊……”想到这里,骆越就忍不住泪流满面,抽泣不已。
而在他身后,一个穿着甲胄的大将眼里,却是闪烁着不明的光泽。
这人是骆越的亲弟弟东冶候骆甲。
这是一个野心勃勃,而且极不安分的骆氏王族。
“先王无诸传下来的基业,不能就这样完了!”骆甲看着自己的哥哥以及那个被汉军簇拥和保护的宝鼎,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等汉使前来宣读诏书的时候……”他压低了声音,对着左右两个军官低声嘱托:“尔等依计行事……”
“诺!”这两人也都是沉声答道。
他们很清楚,闽越王国的未来,系于他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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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宝鼎来到了骆越的身前。
一个捧着诏书的宦官,走到闽越君臣之前,摊开诏书,宣读着:“天子诏:诗云: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诚哉斯言!越之先,少康氏之庶也!朕之祖,唐虞之夏也,古有联姻之好。今朕承天命,乃嘉宝鼎与百越,福泽山川,润及江泽!”
越王骆越连忙上前拜道:“臣闽越王越,谨奉诏命!”
其他人也都纷纷下跪,三叩九拜,表示臣服。
那宦官将诏书交给骆越,笑着道:“此番咱家来闽越之国,还奉命将王世子郢送归大王处……”
说着,一辆马车上前,头戴冠琉,一身朝服的闽越王世子骆郢就走下马车,来到骆越身前拜道:“儿子敬拜父王!”
骆越看到自己的儿子,顿时眼前一亮。
从卖相上来看,骆郢无疑是非常符合骆越以及闽越诸臣的要求的。
高高大大,身材健壮,而且有着一种斯文的气质,看上去气度不凡。
“吾儿!”骆越满意的扶起自己的儿子。
他的身体最近两年,不是太好,是以很担心,若自己忽然死了,这闽越国恐怕要打出狗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