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思想的解读和演绎之路。
所以这个学派极为重视数学。
几乎人手一本《易经》《九章算术》。
而在同时,因为受到思孟学派的‘民为贵’思想的影响,他们主张和要求地主善待佃农,工坊主善待雇工。
而在另外一个方面,作为新兴学派,重民学派对一切新事物和新做法,都持积极态度。
他们主张: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革鼎之时大矣哉!
对于过去其他儒家学派念念不忘的什么三代之治啊,成周礼法啊,嗤之以鼻。
他们明确提出了‘时移而世易’。
用‘三代不同法,五帝不相复礼’作为借口,主张应该代代革鼎,去旧迎新。
新时代要用新礼仪、新制度、新法律。
甚至扬言‘法立之三年,当复之,有则改之,无则嘉勉’。
法律制定三年,就要审视一次。
有错的地方要及时纠正,即使暂时看不出问题,也要仔细考虑。
自然而然,这个学派就成为了儒门内部的异类。
比思孟学派还要诡异和奇特的产物。
要不是现在是刘彻当政,他们估计早就被拉到菜市场,给砍成了零碎了。
此刻,在这雒阳城外,面对着雒阳的父老乡亲,杨晖挺起胸膛,拱手说道:“昔者,荆轲离燕,作歌曰:风萧萧金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今我等重民子弟,亦抱决死之心!”杨晖拜道:“倘若无功,我等无颜再见父老!”
对新生的重民学派来说,他们现在确实是太稚嫩了。
羽翼未丰,甚至思想体系和逻辑体系,都没有建立完全,除了重民和贵民的这个口号外,他们甚至还没有构建起属于他们的其他理论和系统。
尤其没有描绘出一个只属于他们独有的理想国。
此去长安,确实是路漫漫而道阻险多,稍有不慎,就要被其他人按在地上使劲摩擦。
甚至,被打断脊梁骨!
但,不去不行。
一则,这是天子的征召,不去就是抗诏,虽然读书人抗诏这是好事,可以加分。
但那是平时,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不去就会被人嘲讽是心虚。
二则,重民学派必须经过石渠阁这样的磨砺,才有希望更进一步,找到属于他们的道。
而不去的话,安全倒是可能安全了,但一辈子也别想有什么大出息,更别说走出雒阳,走向全天下了。
所以,此番,重民学派是出动几乎全部的年长者和师长,但一个年轻子弟和优秀的晚辈也没带。
杨晖等人的算盘是就算这次石渠阁惨败,败的也是他们。
他们的晚辈和后代,可以吸取他们的失败教训。
还可以避免被人一网打尽,留下种子和希望。
‘父老们’主要是雒阳城里的大商贾、大地主和大贵族,也知道自己的家乡士子此行恐怕多灾多难纷纷拱手回道:“君等此去无忧矣!吾等雒阳父老,必为君等擂鼓助威!”
也有许多受到重民学派恩惠的普通百姓,聚集在人群之中高呼:“雒阳子弟,威武!雒阳子弟,永不服输!”
杨晖等人也非常感动,纷纷回首作揖,拜道:“诸公但请放心,我等此去,宁死也不会丢我雒阳士民颜面!”
对雒阳人来说,他们是骄傲的。
他们是成周故都的子民,也是汉家东都的百姓,是直属天子治理的东都百姓。
想当年,要不是刘敬那个坏蛋多嘴,现在,汉家神京就是雒***本轮不到西京长安的乡巴佬耀武扬威。
所以,雒阳人的性格,有些类似后世的魔都人民。
他们富裕,他们自信,他们极有自尊心。
对雒阳人而言,除了雒阳之外,整个大汉地图,大概可以用两句话描述:蛮荒之地,无礼之人。
但奈何,长期以来,雒阳都只是一个商业中心。
而不是政治军事和文化中心。
汉兴数十年,好不容易才出了一个重民学派,自然,大家都是捧在手心里,将他视为自己的骄傲和未来。
此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