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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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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五十四节 石渠阁会议(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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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南辕北辙的派系。

    譬如,思孟学派和重民派,都在高举孟子的旗号,主张仁以爱人,义之所在万死不辞。

    但实际上呢?

    思孟学派,宣扬的是‘仁义礼智善’,讲究的是诚心诚意的对待学问,有些类似苦行僧一样,认为只要心诚,自然学问做得好,学问做得好,自然是君子,君子自可治世。

    总的来说,还是儒家的那老一套。

    但重民学派则不同。

    他虽然也主张仁以爱人,将孟子视为祖师爷。

    但它彻底摒弃了个人道德和行为对天下造成的影响。

    重民学派认为,只要有利于百姓,有利于民生,有利于人民,哪怕是小人,做的事情,那也是好的。

    反之,道德水平再a,也可能误国。

    对此,这两派口水仗已经打了无数回。

    彼此都宣布开除了对方‘孟子传人’的身份。

    而从绣衣卫的档案和报告里,也能看出这两个学派所依附的是两个截然不同的阶级。

    思孟学派是兴盛于梁国和三河地区一带,主要依托地主和士大夫阶级的学派。

    而重民学派的大本营则是在当世商人氛围最浓厚的雒阳,其主要支持者和金主,是雒阳、睢阳、荥阳以及关中的某些大地主、大商人和大贵族。

    这自然就决定两者其实根本就不是一个阵营的。

    将所有的这些,在心里过了一遍,刘彻走出自己的御书房,来到外面,望着这繁华的世界,璀璨的世界,道:“制诏:朕闻,古者,诸侯贡士,壹适谓之好德,再适谓之贤贤,三适谓之有功,乃加九锡!今天下有诸子,或曰孔子之学,或曰申韩之士,或曰黄老之长者,或曰墨翟之门徒,皆博闻多识,有治世之才!

    今朕夙兴夜寐,愿与宇内之士,臻于圣道。

    其于石渠阁,备酒三樽,静候天下名士,与共稽参政务!”

    立刻就有尚书郎领命,录诏,然后稍加润笔后进献刘彻案前,刘彻在检查完后,随即在上面加盖自己的天子印玺,然后将它交给一位侍中,嘱托道:“下御史,颁布天下!”

    这不是国政,也不是政策的发布命令。

    只是一道对天下诸子百家各大学派巨头的征集令。

    自然根本不需要御史大夫衙门讨论,然后交由廷议商议。

    皇帝一言可决!

    所以,接到诏书后的御史大夫晁错几乎没有怎么考虑,立刻就在诏书上附署名字,然后将它交给御史监,嘱托道:“贴于露布,更令传骑,布天下郡县!”

    而自己则急匆匆的抬脚出门,去找自己的老师张恢。

    去干什么?

    当然是抢走所有人前面,先给自己的派系,在即将举行的石渠阁会议中,多占几个位置!

    天子诏书上说的很清楚‘敬备浊酒,恭候石渠阁之殿,与天下名士,稽参政务,共论国策’。

    石渠阁才多大?

    晁错是很清楚的,哪怕是司马谈和司马寄主将他们的办公阁楼让出来,再腾出石渠阁外围的阁楼,撑死了也就够同时容纳四百人与会,甚至,很可能最终只能容纳三百五十人左右。

    而在这其中,天子、贵戚以及两千石大臣还有将军列侯,起码要占走五十席。

    留给诸子百家的席位,很可能只有不过三百席。

    看上去很多,实际上少得可怜。

    旁的不说,以黄老派跟东宫的关系,最少有三十席要被黄老占走。

    另外墨家跟天子的关系也足以保证,是个墨者就能列席。

    这就又起码少了三四十席。

    而这次天子忽然要召开的这个石渠阁会议,很可能将决定未来诸子百家的兴衰。

    这样的重要会议,自然自己这边列席的人越多,其他派系的席位就越少,发言权就越低。

    别看现在,儒法之间如胶似漆。

    但,遇到这个事情时,晁错根本就没有考虑过给儒家报信。

    对晁错来说,儒家与法家现在的合作,其实只是互相利用而已。

    若有可能,法家当然是希望在儒家头上踩一脚,背上插一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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