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大单于,那些斗不过是些老鼠罢了,奴才已经全部将他们清理掉了……”呼衍当屠蔑笑一声答道,然后他脸色一正,说道:“奴才以为,大单于更应该关心一下高阙和阴山的防御……”
“那里,只有一个休屠部族和浑邪部族在驻守,原本负责协防的白羊和楼兰部族,现在一个残了,一个废了,一旦汉朝人进攻,奴才担心,休屠和浑邪人抵挡不住!”
这也是呼衍当屠最担心的事情。
没有人,比匈奴人更清楚河套对他们的重要性了。
那里不仅仅是匈奴人的发祥地,祖庭,同时也是匈奴人最重要的牧场和最大的军火库,还是匈奴的整个幕南地区的核心与基石。
失去了河套,就会失去幕南。
而没有了幕南的牧场,匈奴帝国就要衰亡!
当年,秦人占据河套。
包括匈奴在内的所有游牧民族,全部‘不敢南下牧马’。
军臣,当然也知道河套的重要性。
他沉吟片刻,然后说道:“左大将的担忧不无道理!”
“这样,本单于会命令祁连山的卢候部族和幕北的若卢部族,南下到河套,高阙防御由卢候部族接管,高阙之前的梓岭,交给若卢人去负责!同时,白羊的本部和折兰的本部也回归到阴山一带!”军臣想了想以后做出了布置。
卢候部族,本来就是生活在河套南方的部族。
但在十几年前的汉匈大战时,因为是卢候王唆使了右贤王攻击的汉朝。
所以,在两国议和以后,卢候部族被惩罚,调离了河套,踢倒了祁连山以西的山区跟羌人去玩泥巴去了。
但这个部族去了当地,非但没有衰落,反而兴盛起来。
其残暴和原始程度,在匈奴内部甚至比折兰还夸张。
只不过他们没有折兰人那么好的骑术。
卢候部族最强的地方,在于他们的山地活动能力。
他们是匈奴内部少数几个会筑城的部族。
现在,匈奴的几个重要的城市,就都是卢候部族筑造的。
譬如,幕南的核心,龙城。
还有现在休屠王所在姑臧城。
都是卢候人和当年的东胡部族以及其他投降的汉人的杰作。
卢候人是做梦都想回归河套,去跟老朋友叙旧的。
军臣相信,他们去了高阙,假如汉军来袭,卢候人肯定会拼死抵抗和作战的。
至于将若卢调来河套。
则是因为军臣不放心这个部族了。
去年以来,若卢王就跟着现在已经成为了右贤王的呼揭王上跳下蹿,唯恐天下不乱。
现在,军臣地位稳固了,自然要想办法收拾若卢和呼揭。
若有可能,呼揭王的右贤王地位,军臣都要想办法剥夺!
将若卢人丢到梓岭这个靠近云中郡的山区。
军臣的想法很简单。
假如汉朝人要进攻,那么,若卢人就是首当其冲的对象。
汉朝人会帮他先消灭若卢人,而若卢人也会用自己的血肉,来给后面的高阙和阴山预警。
汉朝要是不进攻,那也没有损失。
而且被束缚在梓岭的若卢部族,会受到单于庭的亲信心腹部族的严厉监视,不可能再翻出浪花,更不可能再去跟呼揭人勾勾搭搭。
将这个事情确定下来后,军臣就感觉已经万无一失了。
河套地区放下四个部族,而且都是主力部族。
又有着高阙天险可守。
汉人再强,没有个半年,休想拿下或者吃掉这河套的匈奴骑兵。
有了这层布置和保险,匈奴的河套,可以说是高枕无忧!
军臣正欲与呼衍当屠继续说一下其他事情。
这时候,帐外忽然传来了急切的脚步声。
两个匈奴贵族走进来,慌慌张张的跪在地上,说道:“大单于,右贤王急报:尹稚斜之子乌维在兰池病死了…”
军臣闻言,不以为意的挥挥手,道:“本单于知道了!”
“尹稚斜的孽种,死的好!”
军臣才懒得管乌维是真的病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