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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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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八节 吊打文青(1)(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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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彻看着窦婴,以手抚额,感到有些头疼。

    但却也没有任何办法阻止或者制止窦婴继续说下去,甚至,还得在窦婴说话的时候,保持微笑和淡然,做出一副虚心纳谏的模样。

    毕竟,这表面上的‘民煮’或者说垂拱而治圣天子的模样还是得维持的。

    窦婴看到这个情况,非但没有适可而止,反而大受鼓舞,原本还有的一些思想包袱瞬间丢到了爪哇国。

    “此外,还有第八十八条,此令曰:鬼薪城旦,能十岁纳税,无亡赋税者,完为庶民……”窦婴大义凛然的道:“此令,臣以为大不妥,鬼薪城旦,国之贱民也,皆罪官赘婿并刑徒奴婢子,当永永为贱民,安可有翻身之日?”

    倘若之前,窦婴说商人那条,还情有可原,那么,现在窦婴站出来反对这一条律令,却是踩到了刘彻的痛脚。

    这里,首先要说明的是,什么叫鬼薪城旦?

    所谓鬼薪城旦,是中国两种古老而残酷的惩罚。

    鬼薪者,鬼薪白粲,城旦者,城旦舂。

    这两个词组,是两种分别针对男女罪犯及其后代的特殊性刑罚。

    一般而言,被处以这两种惩罚的罪犯,都是些重犯,譬如谋反、****、不孝,大不敬,或者制造了某些社会影响极坏,触及了社会公序良俗底线的人的后代(犯下这些事的罪犯肯定会被杀全家,但他们那些不满十岁的子嗣以及怀孕的妻妾,按照律法可以免死,但全部打入另册,终身为‘鬼薪白粲’‘城旦舂’),另外赘婿跟赘婿的子嗣,还有法律规定。触犯了就要被贬为‘鬼薪白粲’‘城旦舂’的罪犯。

    在秦汉之际,什么样的话是最恶毒的诅咒?

    答案就是骂对方‘鬼薪之奴’‘司空城旦’(大妈对喷则是‘白粲贱婢’‘舂奴’)。

    当年,太皇太后,就在上林苑的兽圈,痛骂了辕固生跟他的学问是‘司空城旦之书’。

    被判或者被固定为鬼薪白粲或者城旦舂的人群。是整个汉室社会阶级中的最底层。

    他们的地位。比三哥家的贱民强不到哪里去。
    甚至,就是那些地方豪强跟贵族官员家里的奴婢跟奴产子的地位,都要比这两个群体高。

    他们没人权,没法权,哪怕被人杀了,很多地方官都不会去管。

    在汉律的告律之中,就有一条规定:年未盈十岁。及系者。鬼薪白粲,城旦舂告人,皆勿听。

    而跟这一条并列的,是那条封建礼法制度及纲常伦理的象征性律法:子告父母,妇告夫父,奴婢告主,及主父母妻子,皆勿听而弃告者市。

    这两条法律。在旧有的汉室律法体系中,一同构成了臭名昭著的两不听。

    另外一不听。没人敢动,也不会有那个傻瓜敢去动。

    而这一条,却可能因为刘彻最新颁布的《平律》而宣告瓦解。

    原本的终生甚至世世代代贱民,如今,只要十年按律纳税服役,就可以脱离贱民,回归正常社会。

    好儒的窦婴,当然是完全无法接受这一条法律的!

    在很多的贵族士大夫看来,贱民就是贱民,他们是无可救药不可挽救的重犯后代跟没有廉耻,不知悔改的懒汉。

    最好全部死光光!

    历来,修长城,挖帝陵,上山挖矿,下河捉鳖,全部是让这些人去做。

    怎么快点弄死他们,怎么来。

    具体到儒家的立场,那就更加干脆了。

    认为纲常礼法跟天地秩序永远不会改变的儒家,是绝对不会接受,忽然有一天,鬼薪白粲跟城旦舂,忽然跑到他面前,拱手问礼的。

    哪怕只是想想,都恶心死了啊!

    但刘彻却看着窦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大失所望的道:“大将军,这是要当酒徒吗?”

    窦婴跟在场的其他儒生,尤其是颜异的脸,霎时就变得精彩万分了。

    稍稍了解一点历史的人都知道:‘酒徒’这个词汇,跟儒家有着许多不能不说的故事。

    最著名的,当然是郦食其跟刘邦的故事了。

    话说当年,刘邦率军过陈留,当时,正是著名的刘项赛跑时期刘邦跟项羽约定:先入关中者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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