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刘彻自己是无法想象,让一帮地主阶级跟贵族出身的人去玩工业化,那恐怕比满清的洋务运动还要搞笑。
至于资产阶级出现后,必然带来的社会问题跟思想问题?
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当然,朝堂上,现在所有臣子跟贵族勋臣,都是想不到这一点的。
他们大都沉浸在‘终于制裁了那些暴户’的狂喜和兴奋中。
这一刻,商贾们为他们在过去二三十年的嚣张以及豪放买单。
然而,接下来的条款,就让很多人疑惑不解了。
譬如,平律第二十七条规定:冶铁、铸造及诸木金之属,能利民生者,家赀十万以上,可居闾里,百万,授五大夫,千万,可出入官衙,上论政。
第四十一条规定:诸匠师之属,皆列匠册,以其技能,定其等级,郡国有司,当岁贡金、木、铜铅及诸杂业名师以至少府,不如令,课殿。
第四十六条规定:诸匠师之属,能善其技能,为亭里铸器者,年四十,可免老。
第五十五条规定:亭里医者,非有罪,免老。
第六十一条规定:诸作它业,能教人技能,五人出者,比三老。
第六十二条规定:塾师及蒙师,能教一子过考举者,免老三人,比山东复,十人,授杖。
第七十五条规定:诸匠师之属,能做其器,有利国家,由少府上报,岁予三人,赐爵左庶长,岁予一人,赐爵关内侯。
这些条款,除了第六十二条,没有任何人有意见外,其他条款的非议声音就比较大了。
许多大臣都不明白天子这是什么意思?
前面刚刚对商贾喊打喊杀,转眼就翻脸温情脉脉的关怀起工匠跟那些经营冶炼、铸造以及生产工作的商贾起来。
尤其是第二十七条,第四十一条以及第七十五条,群臣的意见,不是一般的大。
这个时候,平律也被到了擅权们手上。
能当擅权,自然不是文盲。
擅权翻开平律一看,顿时就被上面杀气腾腾的恐吓序言以及那一条条限制跟规定给吓尿了。
许多人心里,真是惶恐不安,他们甚至感觉,有人在他们的耳畔磨刀。
但偏偏,他们很清楚,自己就是砧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他们甚至不能提出任何反对意见,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为这些律法叫好
直到,他们看到第二十七条,心里才开始温暖起来,才开始有了些活力。
这一条的意义,对商人来说,简直是天籁之音!
家赀十万之上的冶铁、铸造及各种从事生产的作坊主,能进入闾里,跟百姓比邻而居,这在过去,简直是无法想象的事情。
市籍之人,是不被许可进入居民区跟贵族区居住的,他们只能住在最偏僻最破落的指定区域,接受官府的管理。
但现在,他们不再被过去的规定约束,跟大众隔离了。只要他们能赚到十万身家!
这对商贾来说,就是最大的公平与公正。
不会有人愿意被人归类为异类,被强制跟其他人隔离。
而百万家赀,能授五大夫爵,这反倒没什么了。
家产百万的人,早就想方设法的脱离市籍了,他们通过种种手段,早已获得了接近或者过五大夫的爵位。
毕竟,输粟捐爵制度就摆在哪里,四千石粟米,以现在的价格,也不过是二十万钱左右。
但到了千万这个级别,却出现了质变。
能出入官衙,上论政,这在过去,是只有士大夫跟贵族才能有的权力。
而如今,这个权力,千万大贾也能享有。
这对商贾们来说,不啻等于给了他们一个梦想不用再去纠结自己的身份跟地位了,加油赚钱,赚够千万身家,你也能是一个士大夫、贵族,不用再受人白眼。
至于那些工匠的优待条款,则让这些擅权嗅出了某些味道。
“陛下,这是又打又拉,分明就是在告诉我等,应该怎么做买卖,做什么买卖”大家相互看了一眼,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着。
这说明了什么?
向来就脑筋快,想的多,而且非常聪明的擅权们,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