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刀疤,看上去,这位乌孙的中候,有些狰狞。
作为乌孙国内塞人的首领,撒斯才懒得去管匈奴人想要干嘛。
要不是大禄给了他黄金贿赂的话……
他甚至都懒得管昆莫的两个儿子之间的撕逼。
猎骄靡用自己浑浊的眼神,扫过他的儿子和大臣们,乌孙的现状,猎骄靡很清楚。
除了右候遮休,其他所有人都不怎么赞同跟着匈奴去西方打月氏。
但作为国家的主宰和最高统治者,猎骄靡的经验告诉他,假如他当面拒绝军臣的要求,那么,乌孙,就会被匈奴视为敌人。
对待敌人,匈奴人从不手软。
因此在思索片刻后,猎骄靡站起身来,对着军臣恭身问道:“尊贵的大单于,打下大宛,乌孙能得到多少奴隶?”
在大草原上,奴隶,就是一个国家和民族最支柱的财富。
匈奴的强大,就是建立在奴隶的尸骨之上。
没有奴隶的供养,以匈奴不过百万的人口基数,怎么可能号称控铉数十万?
没有奴隶,乌孙就更不可能以不过三十万的总人口,却能养着数万的骑兵!
自有人类以来,这大草原上的主旋律,就是奴役他人和被他人奴役。
因此,猎骄靡的问题,直指关键核心。
军臣的呼吸,也开始浓重起来。
对于乌孙,匈奴是警惕的。
至少军臣即位后,就对这个自己的义叔的国家,万分警觉。
现在的乌孙,可不是三十年前那个需要匈奴羽翼和保护的小弟。
人口接近三十万,控铉至少四五万。
这样一股力量,就在匈奴的西方,毗邻西域那些小国。
军臣真是有些担心,万一。要是将来乌孙人继续强盛下去,而匈奴却陷入衰弱,那该怎么办?
在这草原上,最不值钱的东西。就是所谓的情怀、道义与忠诚了。
因此,军臣才要不惜一切,将乌孙绑上匈奴的战车,借助对西方的战争,打着消灭月氏的旗号。消耗乌孙的力量。
既然是打着这样的算盘,军臣当然不会给乌孙留下借机壮大自己的机会。
因此,军臣将脸一板,问道:“昆莫是信不过我?”
连哥哥的这个称呼都抛到一边了。
帐中的匈奴贵族们更是纷纷怒目而视,大有一言不合,就拿猎骄靡开刀的架势。
而匈奴人,绝对做得出这样的事情。
在历史上,他们连亲爹都能杀,何况一个已经有些不安分的‘叔叔’?
猎骄靡环顾那些怒目圆睁的匈奴贵族,毫不畏惧的迎上这些人挑衅的眼神。
作为在匈奴长大的乌孙人。猎骄靡太清楚匈奴人的个性了。
软弱在匈奴就是罪名。
面对匈奴人的威胁恐吓,唯一正确的做法,就是强硬的回敬。
“不是我信不过大单于……”猎骄靡冷静的看着军臣道:“而是,兹事体大,我需要单于给我一个承诺,一个对着日月天地,以白马牺牲,用鲜血盟誓的承诺!”
用白马祭天,这是乌孙人最庄重的仪式,以鲜血盟誓。则是匈奴最严肃的承诺。
违背者,会被天神所抛弃。
虽然,即使如此,就算订立下这样的约定。在未来,违背的可能性也依然存在。
但至少,假如没有触及一定的底线,这样的誓言,就不太可能被背弃。
军臣看着猎骄靡,哈哈大笑起来。
他挥了挥手。让自己激动的大臣们坐下来,伸出手,对猎骄靡道:“既然哥哥一定要,那么本单于就给哥哥这样一个承诺!”
“大当户,去请大祭司准备祭天仪式,明天,本大单于将与乌孙昆莫,对着白山,向日月天地和天神盟誓!”
“如您所愿,尊贵的撑犁孤涂!”一位匈奴贵族站起来,以头触地。
猎骄靡闻言,也伸出手来,与军臣击掌,道:“承蒙大单于厚爱,乌孙永远是大单于的乌孙,单于鸣镝之处,即乌孙之敌!”
这一刻的猎骄靡,仿佛回到了他的盛年之时。
眼神坚毅,双手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