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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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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六节 乌孙的狼性(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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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季的白山脚下,水草丰盛,从冰川中流出的河水,顺着蜿蜒的山脉,流入乌孙国境内。

    乌孙大昆莫猎骄靡在两个儿子的搀扶下,走向那个在设在山峦脚下的匈奴王帐。

    对于匈奴的王帐,猎骄靡一点都不陌生。

    他看见那古老的大蠹,跟看见自己的家一般。

    在猎骄靡人生的前三十年,他都是生活在这个大蠹的旗帜之下。

    在老上单于还活着的时候,这个大蠹,对猎骄靡来说,意味着温暖的家。

    但如今,再看这个大蠹,猎骄靡竟然在心里生出一股刺骨的寒意。

    自从老上单于去世,匈奴与乌孙的特殊关系,就宣告终结了。

    而,五年前,当匈奴单于庭通过一场流血政变,清洗了前代右贤王,同时,宣布了匈奴重心西移。

    则让乌孙人对匈奴开始心生忌惮和提防。

    在这茫茫大草原上,假如说,背叛是家常便饭,那么,吞并和奴役,则是永恒的主题,就跟呼吸一样,是不变的真理。

    如今,匈奴重兵西进,打着的旗号是远征西域,开拓新世界,顺便消灭逃窜到西方的月氏。

    但是……

    包括猎骄靡在内的所有大部分乌孙贵族,对此,都只有一个想法: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当代的军臣单于,可不是老上单于,这位匈奴的撑犁孤涂,对于乌孙的态度,没有那么亲密,甚至,可以说充满了恶意。

    当年,老上单于在位的时候,在匈奴的率领下,乌孙与匈奴组成联军,击败月氏,底定了匈奴的霸主地位。

    但。那位与猎骄靡并肩作战,击败月氏的匈奴高层,却恰恰是匈奴前代的右贤王。

    当军臣通过政变,消灭了自己的亲叔叔后。对另外一个‘叔叔’猎骄靡,能看的顺眼?

    反正,猎骄靡是不信的。

    看着那飘扬在王帐之上的匈奴大蠹,猎骄靡的眼神,充满了疑惑、犹豫与怀疑。

    猎骄靡正思考着这些事情。

    匈奴的王帐帐门大开。数十位匈奴贵族,簇拥着身材矮小粗壮的军臣,走了出来。

    “猎骄靡哥哥!”军臣迈着步子,哈哈大笑,迎向猎骄靡:“好久不见,本单于甚是想念啊!”

    在匈奴,哥哥这个词,在此时是贵族或者长辈的称呼。

    作为冒顿大单于的义子,老上单于的义弟,军臣这一声哥哥。猎骄靡还是担得起的。

    只是……

    猎骄靡微微弯下身子,对着军臣行礼,道:“乌孙昆莫见过大匈奴撑犁孤涂,愿天神保佑您!”

    军臣闻言,嘴角微微抽动,脸上更是浮现出一层阴霾。

    他身后的匈奴贵族,更是有人对着猎骄靡怒目而视。

    对匈奴人来说,乌孙,是他们的小弟弟,许多匈奴贵族。都有着特殊的乌孙情结。

    反过来说,在匈奴看来,乌孙,与其说是一个独立的王国。倒不如说是匈奴帝国的一部分。

    特别是许多新生代的匈奴贵族觉得,乌孙,应该紧紧跟随匈奴的步伐。

    但,现实与理想,从来都是两回事情。

    当匈奴决意西进,开拓和征服新世界后。匈奴人愕然发现,过去在他们思维和意识中,从来都是紧随单于庭脚步的听话小弟弟,忽然间,好像了有了自己的主见了。

    这样的反差,让许多匈奴贵族的心灵受到了严重伤害。

    而现在,猎骄靡用‘乌孙昆莫’这个头衔面对军臣单于,则让更多的人,产生了更严重的刺激。

    甚至有人心里,感觉到了被背叛的滋味。

    不可一世,自我感觉,自己是天下无敌的匈奴人,顿时就觉得,乌孙人真是不识好歹,大逆不道。

    但,单于没有发话,他们也不敢说话。

    只能是一个个用着不怀好意的眼神,打量着猎骄靡和他的随从们。

    大草原,只承认强者。

    而乌孙是什么?

    多数匈奴人脑子里,固有的印象都是:没有大匈奴的羽翼和保护,乌孙昆莫和他的部族,三十年前就该灭亡了。

    哪来今日的辉煌和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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