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到关键位置上,充作他的耳目和手脚。
当然,给先帝立庙,这是肯定要立的。
刘彻很清楚,他根基浅薄,需要这样的政治活动来加强他的执政合法性。
将这个问题放在一边,刘彻挥挥手道:“先帝遗诏,以太尉为左相国!少府有司,立即拟诏,八百里加急,急递广陵,命太尉速速班师回朝!”
周亚夫大军孤悬在外。
说实话,刘彻心里也怕!
周亚夫自然是忠臣,但手下谁敢保证都是忠臣?
当年,南越王赵佗的上司在听说秦始皇驾崩的消息后,立刻就烧毁栈道,关闭运河,封闭关隘,自立割据为王。
后世的赵匡胤更是上演了一出陈桥兵变的好戏。
刘彻可不敢把那几十万精锐放在外面放的太久了!
更重要的是,长安城的兵权,基本都被太皇太后掌握了,现在的未央宫卫尉是窦彭祖,长乐宫卫尉是窦婴的胞弟窦信。
中尉、车骑将军郅都虽然是他老爹的心腹亲信,与他关系也还不错。
但毕竟是骤然上任的,关键时刻,南军与北军会不会鸟他,那还两说!
因此,将周亚夫与他手下的精锐调回长安,刘彻的这个天子位置,才算真正坐稳了。
“诺!”少府令岑迈出列领命道。
汉室天子的诏书,基本都是由少府的尚书和侍中拟定后,呈递御前,皇帝只需要检查和加印。
不然,真以为皇帝的文章水平那么好,什么典故都知道啊?
待得岑迈归位以后,刘彻就继续道:“右相何在?”
“臣在!”张欧连忙出列。
“御史大夫何在?”
“臣在!”晁错也连忙出列。
刘彻站起身来。看着这两位大臣,扶着手道:“尚书录诏:朕承先帝大宝,获保宗庙。以微渺之身,托于兆民君主之上。唯战战兢,如履薄冰,恐朕之不德,以羞先帝、太宗孝文皇帝之遗德!”
众臣一见这架势,也立刻全部跟在张欧与晁错身后,匍匐在地。
天子颁诏,谁敢坐着?
只听到新君清朗的声音,回荡在朝堂上:“朕年少。不识上古贤王,治世之秒,然,朕闻之,古者圣王治世,民不加赋,而海内用足丰饶,朕虽不敏,亦心向往之,其令。天下官府衙门诸卿有司,即日起,天下郡国黎庶。永不加赋!”
刘彻这个重磅炸弹一抛出来。
大臣们只感觉两眼都有些迷离了。
“永不加赋?”许多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相对无言。
刘彻却是得意洋洋的看着臣子们。
不得不说,满清的那一手永不加赋的表演,是非常加分的一个举措。
只是,问题是,所谓的永不加赋,其实是个伪命题!
在中国,税赋。从来都是分开的。
税是用于国防开支,衙门支用以及各种地方事务和渠道开凿修葺等等。
而赋。则是用来给皇帝盖宫廷庙宇,吃喝玩乐的。
所以。后来的明朝才有会所谓的内怒和户部的区别。
而在汉室,税收是统一归到国库,而赋,则是少府保管。
问题的关键就在于,不收赋了,可以收税啊!
左右不过左手换右手。
不然你以为,满清的农民,都生活在天堂,不用交税的咩?
但此时此刻,基本上没有什么大臣懂得偷换概念这个把戏。
大家都被震得一愣一愣的。
太宗孝文皇帝时期,刘氏就常常各种免田税,用来收买人心。
先帝即位,更是一挥袖子,就把田税直接降到三十税一。
今上倒好,上来就喊永不加赋。
但,这个事情,对大臣没有任何影响。
赋是专供皇帝,天家开支用的。
皇帝在少府的内库的钱财,从来都与国家的开支是分开的。
对大臣和地方衙门的运转,几乎没有影响!
只是,会影响胥吏们收税时的积极性罢了!
这也是后世满清敢喊永不加赋的底气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