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着一块盖着布的木牌走了进来。
刘彻道:“今日召集诸位爱卿,一是与卿等同燕饮,以抒君臣相亲之情!二则,就是商议一下,往后太子宫与这思贤苑的种种布置,简单的来说,就是诸卿各自的职责!”
刘彻起身将那块木牌上的布掀开来,道:“昔者,曹相国在位,谏于孝惠皇帝:臣等守职,遵而勿失!孤以为善!若群臣守职,各自尽职,则孤亦可垂拱而坐,静听贤德治政尔!”
在这个时候,黄老派虽然已经显出颓势但主流上黄老派还是掌握着大势和大权的。
因此呢,曹参的那句‘今陛下垂拱,臣等守职,遵而勿失,不亦可乎’还属于政治正确,就是皇帝也会隔三差五的复述一遍。
当然,当真的肯定是笨蛋!
所以,这殿中臣子们,也只是各自相互看了看,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只有汲黯等黄老学的弟子,才会心里一热,有所兴奋。
至于其他人,几乎就当没有听到一般,眼观鼻,鼻观心,面无表情的道:“请家上教诲!”
刘彻微微一笑,指着木牌上的文字,道:“故曹相国所言,以孤之理解,就是孤制定规则,而诸卿循孤之规则而各司其职,辅佐孤上敬天子、太后,下顺百姓、黎庶,奉继宗庙!”
“诸卿都来看看。此木牌之上,孤呢,将日后太子宫中所有事务的处理与上报下递做了一个规划!”刘彻笑意吟吟的看着木牌,对着他的臣子们道。
此刻,几乎所有人都屏息凝神。
人人都知道。此刻。差不多是太子宫权力分配的关键时刻了。
虽然在名义上,太子宫的一切事物都是太子三臣在处理。
但实际上,汉室的太子太傅、少傅和詹事。早在今上还是太子时就被架空了权力。
今上当初在太子宫里,就是以家令晁错,家仆周仁为主,其他三臣,就是个摆设。泥塑的木偶而已。东安候张相如就是不肯当个泥塑的木偶才悲剧的!
老子这么干了,儿子学一学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但,刘彻想做的事情,远比他们所想的更加激烈。
刘彻指着木牌上用炭笔写出来的文字道:“从今以后,孤宫中与思贤苑中一切事宜,分为三部分来处置!”
刘彻看向汲黯,道:“汲卿。从今以后,所有文书,所有赏罚命令,皆由卿负责!”
“臣谨遵命!”汲黯出列拜道。
对汲黯来说似乎没什么不妥,反正他这个家令本来好像就是干这个的。
但刘彻却看着他。道:“卿注意了,是所有的文书和赏罚命令,包括卿所负责的,家仆负责的还有门大夫、率更令,无论文武杂事,一切事宜,皆需上报于卿!”
“啊……”汲黯完全没有想到,太子居然会把其他臣子的一些权力也交给他。
但是,当年晁错就这么玩过,所以,他也不意外,心中反而有一些窃喜,躬身道:“臣知道了!”
刘彻指着木牌上的文字,对汲黯道:“从今以后,卿就是事务省的负责人,一切文书皆由卿整理之后,上报于孤!”
汲黯抬头看着那个木牌上的文字,微微有些出神,只见木牌上第一排就是事务省三字,其下还有备注:管理政务。
“家上这是要改革啊!”汲黯心里颤抖了起来。
汉室太子和太子就没一个能安分的。
自立国至今,汉室的制度和官制就经过了好几次改革了。
虽然每次改动都不大。
但架不住今天改一下,明天改一下,于是,现在的汉室法律和制度与立国之初相比,大半都变了。
只是,在太子位上就这么改,是不是有些犯忌讳?
他刚想劝谏,却发现,太子朝着他微笑。
汲黯立刻明白了,这个方案,最起码天子是默许了的。
“哎,难怪长辈都说,汉家多变啊!”汲黯在心里摇了摇头。
刘彻却也是笑了笑,这么大的改变和变动,不跟老爹商量,他怎么有胆子推行呢?
当然了,老爹也没有表态。
只是,对于皇室来说,皇帝不表态就等于是默许,只要不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