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快点再盛一碗饭来。”
沈离央摆摆手,“我吃过了,不用麻烦了。”不知怎的,看着若水那副傲慢的主人姿态,她心里更加不适了。
从饭厅出来,沈离央又找了几处地方,最终循着琵琶声来到了后院。
那个身着水粉色衣裳,倚靠在树旁怀抱琵琶弹奏的身影,不是她苦苦寻找的人又是谁?
风吹落花满地,裙裾随风而动。
伊人花间独坐,染了丹朱色的指尖在弦上如蝶飞舞,一段段曲声在指下流泻。似乎连鸟雀也被这乐声吸引,忘记了飞行,一直在天空中低低盘旋。
不同于教坊琵琶常见的略显小家子气的哀婉幽咽,她将琵琶弹出了一种明净而随心所欲的气质。令人仿佛置身幽谷林海,静听清泉从石上缓缓流过。
不知是眼前场景太美,还是耳边乐曲太动听。沈离央呆呆的站在原地,一时竟忘了言语。
顾流觞的秀眉微不可见的一蹙,不知是不是发现了她的到来,琵琶声调一变,竟是从一段平和悠扬的《渔舟唱晚》,生生转成了杀机四起的《十面埋伏》。
拆穿
等那一段杀气腾腾的《十面埋伏》弹完,沈离央已是满头冷汗,勉强的笑笑,说:“从前听说琴曲可以杀人我还不信,今日听了军师一曲,才知道是一点也不为过。”
顾流觞瞥了她一眼,也不说话,收了琵琶便要走。
沈离央一见,忙硬着头皮拦在她面前。“你要去哪?”
顾流觞冷笑一声,“原来现在连我要去哪儿都得向将军汇报了么?”
沈离央最怕她这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只觉头皮发麻。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沈离央忽然灵机一动:“昨日你不是说这城是我的,这宅子是我的,所以东西自然也是我的?”
“是我说的,又怎样?”
“那这人呢?是不是也是我的?”
“呵,这满城上下都是将军的从属,又怎么会差我一个?”顾流觞一点也不中计,轻轻松松一句话就堵了回去
沈离央知道她这是气得狠了,连忙从怀里取出两本书来。“这是名士李源的抄本,虽然比不得那本原本,得来也花了不少的力气。”她又拿了另外一本,“这本呢,是我昨晚抄的。”
顾流觞看着那书上工整细致的小楷,心中的气也消了大半。她为了抄这书自然是一夜没睡,而自己又何尝不是睁眼到天明?
顾流觞的神色本已有些松动,又听沈离央在那边开玩笑的说:“我这本呢,现在还名不见经传,不过将来等到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