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汗,汗湿了她的衣裳。
“阿然,快好了,马上就好了。”高易洋说着,甚至带起了哭音,莫名的,心疼到心酸,红了眼眶,湿了脸庞。
但是陈落然,却好像听到了一样,用气音,虚弱到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趴在高易洋耳边,身体不住的抖着,却缓慢而坚定的对车高易洋“阿易,乖,别哭。”这别哭俩字刚说完,高易洋眼泪瞬间就留了下来,却不得不马上擦干,眼泪带盐分,留到陈落然伤口里,就更无异于雪上加霜了。
划开皮肉之后,高易洋马上拿起镊子,用酒精擦试了三遍就小心的探进了伤口,陈落然哆嗦的更厉害了,但是高易洋却没有办法,只能加快手里的速度,很快,镊子级碰到了一个金属的东西,在确定不是骨头之后,马上对陈落然说“阿然,找到子弹了,只要去取出来就好,马上就好,别怕,我会很快的。”高易洋感觉自己已经快语无伦次了,却依旧跟陈落然说着现在的情况。
而就在高易洋用镊子捏紧弹头,准备取出来往外拔的时候,陈落然却发出一声闷哼,整个人不停的抽搐,绷紧,就像一根弦一样,随时可能折断。
同样是中枪,高易洋在缅甸,大伤小伤也没少受过,甚至有一次一个榴弹片子打进了大腿,断了一根血管,血流不止,同样是自己取出铁片子,却从来没有手抖过,但是现在,高易洋明显感到自己的手在抖,甚至套用一句广告词,根本停不下来
高易洋定定神,看着侧靠躺在副驾驶,或者说,蜷缩在副驾的陈落然,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心智太不坚定了,这要搁在原来,为了陈落然,搞不好自己就得成汉奸
脱下身上的毛坎肩也给陈落然加上,然后点火,着车,开暖风,开gps,走人
不是不想让陈落然放在后座上侧躺着,至少那样不会压迫伤口,但是,后挡风玻璃被打碎了,就算有暖风,在这样的鬼天气,尤其是半夜,还是如坠冰窟两相其害取其轻,所以高易洋果断选择还是把副驾的座椅放下,然后把陈落然安置在这里
子弹已经取出来了,胶囊状的消炎药也被高易洋拧开,直接把药面洒在了伤口上,也喂她吃了两颗,但是,高易洋还是不敢大意,这样的医疗环境,这样简陋的手段,她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出事,索性血已经止住了,只要去了医院,一切都会变好的
在高易洋捏住镊子往外把子弹的时候,陈落然就已经疼晕过去了,不过高易洋,也宁可她疼晕过去,也好过神志清醒的忍着疼痛,不得不说,陈落然的心智要坚定许多,就算是从小算是娇生惯养,在这样的时候,就算疼得厉害,疼的快晕死过去,也没有大声的叫出来,最多,也就是,闷哼,当然了,也不排除她没力气叫出来
高易洋在安静的开车,陈落然在副驾上晕着,如果不是经历了一场枪战或者说是马路上的追逐,高易洋会觉得,刚刚从宴会出来,两个人一个安静的开车,一个闭目假寐
虽然后挡风玻璃被敲碎,但是由于是嘬风再加上车上开着暖风,主驾和副驾一时倒也算不上冷,高易洋看着导航,一路像医院飞驰,一边走神思考着到底,是谁派的打手
要说结怨,也就是李家那几个,但是,理智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李一航今天的举动,明明是想拉拢自己求和了事,不可能才谈判破裂,就想要追杀难道是做了两手准备?也不应该,作为一个官油子,最忌讳的就是子啊没弄清楚对方底细之前动手
先下手为强固然正确,但是,前提是谋而后动,而这谋,你连对方的底细都不清楚,你谋什么?某你妈逼啊李家在不清楚赵天亮和王默的底细的时候,是不可能擅自出杀招的,难道是
想到这里,高易洋一百二十多的速度,猛然一脚刹车踩到底,刺耳的声音和急刹车所产生的惯性,甚至把昏迷中的陈落然都惊醒了
“阿易疼”就在高易洋被自己想法吓到的时候,就听到陈落然小声吸气,说出这样一句话,偏过头,
“我得个祖宗,你可醒了,身上怎么样?”听见陈落然叫自己,声音很小,起初,高易洋以为自己听错了的,但是在愣了三四秒之后,才发现,根本就没听错,就是陈落然在叫自己。赶紧看过去。
路灯昏暗的灯光下,陈落然的平时淡漠的脸,都变得柔和,因为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