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就是年,府里上上下下都在为此做准备,这是府里有夫人的第一个年,七俭已让人连续在南街施粥一个月,一直要施到年三十,三十还会施肉。因着打仗,边境流民往里逃的多,昆明城不收流民,但悄悄混进来的也不少,全窝在城南几处破房子里,义庄都住满了人。
楚大夫和舒鸿笺下棋,手伤以后一直有些不便,竟把左手给练得和右手一样,这让舒鸿笺佩服得不行。这会两人下了几局,舒鸿笺有些困意:“去睡吧,这天冷。”楚大夫略迟疑的问:“你……不回去看你爹娘吗?”“常有通书信,两位都好,我爹学生满天下,每到年下都是宾朋满座,不愁不热闹,我回去倒伤他们的心。罢了。”“子妍,既已不在,你真的从没考虑过……再接纳别人?”问出这话颇费勇气,大夫垂了目光一时不敢直视面前的人。
“我是什么样的人我自个心里有数,脾气急躁又不懂体贴人,孟介是除我爹娘外这世上最迁就我的人,我决定离开他,就是决定一个人一辈子。再者,若不是真心相爱,如七爷和郡主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两个女子又哪有琴瑟和鸣一说,你看我这样的除了子妍在世,又哪有女子肯迁就我,我要的是真心相爱,不是一定要找个女子。总之,罢了,有七爷和郡主相陪,这一生倒不孤寂。倒是你,虽然你爹娘早逝师父如今也不在,你还是要成个家啊。”舒鸿笺说得十分真诚,但这话一下把楚大夫惹掉眼泪了,直到楚大夫跑出门,她还是没明白自个是哪说错就惹着人了。
晚间两人在房里说话,郡主拿了个锦帕给七俭,七俭接过看了不明所以,与府里用的没什么特别之处,且这绣娘绣工还不到家,上面的荷花月亮总缺点什么……脑子再不好使也还是能想事的,忽然就明白过来,略激动的抓紧锦帕:“夫人绣的?”郡主凑近她笑着:“这日子闲起来是真闲,除了看书也不知道做什么,看府里丫头闲来无事绣,我也跟着学了些,是不是不太好看?”“夫人心意千金不换。花好月圆……花好月圆呐。夫人,不能绣,扎着手了我心疼。你要实在闲得紧,让鸿笺带你作画,这耗时快。”七俭说着拿起她的手看,还好没见针眼,还是亲了一下才放下。
郡主看着她,目光深邃,问得轻:“守信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