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两根手指,将她不自觉拢起的眉头打开,然后弯下腰,给了她一个拥抱。
没有什么夸张的情节,只是一个简单又平实的拥抱。
周霁燃没用多少力,杨柚的身体只是自然地贴着他。
他抚平她被风吹乱的头发,轻轻地在她耳骨上吻了一下。
当街缠绵,路人侧目,杨柚根本不会在意这些,亦环抱住周霁燃精瘦的腰身。
人活在世界上,大部分时候都是踽踽独行。
能有一个同行者,再幸运不过。
***
周霁燃回公司加班,杨柚心情复杂,一时间不知道去哪里好,她在十字路口犹豫了一下,毅然打了转向,驶向疗养院。
感到迷茫的时候,幸好她还有连雅琴。
连雅琴二十几岁丧夫,丈夫给她留下的东西不多,包括一个遗腹子。她生下孩子,没有再婚,辛辛苦苦把女儿拉扯大。
然后,女儿也先她一步走了。
她前半生过得不如意,后半生却仍是孤苦伶仃。
杨柚活得同样痛苦,但她不能感同身受一个母亲的哀伤。
她忍不住回忆起从前的连雅琴,柔婉秀美。而当噩耗传来,她仿佛一夕之间苍老了许多岁。
杨柚的愧疚感排山倒海般涌来,剧烈的波涛仿佛要将她淹没。
在这窒息一般的难过之中,一通电话拯救了她。
周霁燃不明内情,声音镇定,又带了一丝若隐若现的柔和,问道:“你在哪里?”
简单又普通的一句话,杨柚心想,这也许就是来自周霁燃的温柔。
像是怕惊动什么,杨柚轻声答:“我在桑城疗养院。”
周霁燃不问缘由,只是说:“我在家里做好饭等你回来。”
“家”、“等你”,这样的字眼正是杨柚最渴望听到的。
她转身看了一眼病房中熟睡的连雅琴,飞奔下楼,用最快的车速赶回家。
***
孙家瑜在半夜三点带着酒味而归,他跌跌撞撞碰到了一个花瓶,姜曳从梦中惊醒。
孙家瑜进了卧室,摸索着开了灯,迷醉的眼神锁住拥着被子坐在床上的姜曳,大步跨过去,把她按倒在床上就要扯开睡衣。
姜曳在耀眼的灯光下看到了自己手臂上的划痕。
孙家瑜不是第一次对她使用暴力,之前有一次她的胳膊被瓷瓶碎片划伤,疤痕到现在还未褪尽。
姜曳就像一个易碎的瓷娃娃,激起孙家瑜的施暴欲。她愈是反抗,他就越兴奋。
良久,孙家瑜停止动作,伏在姜曳身上喘了一会儿,默默退开,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
灯光亮得刺眼,孙家瑜催促姜曳关灯,姜曳没动。
孙家瑜抬腿踹了她一脚,再次命令道:“关灯!”
姜曳捂着肚子,脸上泪痕已干,她第一次大声和孙家瑜说话:“要关你自己去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