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的擦干了身体,穿上了韩姐早就准备在一旁的衣服——内衣是新的,外衣还是我前两天的那一套。走出去的时候她已经准备好了早饭,早餐是金黄色的小米粥和几样精致的小菜。吃饭的时候,我总是觉得紫英姐看我的眼神和以前不大一样,我昏迷了两天之后醒来,她就像变了一个人。
“刚才洗的舒服吗?”
“嗯,我从来没洗过这么舒服的澡。”
“小野,如果你喜欢的话,姐姐就经常伺候你洗——只是这百花汤浴的材料太难收集了,否则可以天天让你洗。”
靠!韩姐果然变了,不仅要我把称呼改成了“紫英”,刚才居然用了“伺候”这个词。我怎么好意思让她伺候我?我只是在面馆里帮忙的半个伙计!
……
“石野,给你一幅画,你拿去鉴定一下,然后再去交给柳老师。”这天放学后,风君子交给我一幅画。
这幅画是一幅立轴山水,画在微黄的宣纸上,以丝绸装裱。我虽然没有玩过古董,也不懂字画,也能看出来这是个好东西。拿着画我一脸不解的问风君子:“鉴定?找谁鉴定?我听说鉴定字画费用很贵耶?”
风君子神神秘秘的说道:“有一个便宜的方法,你一分钱都不用花。你拿着这幅画去找那个桥头算命的张先生,他一定能看出来这幅画的来历。你记住张先生说的话,再去找柳老师,把这幅画的来历告诉她,再把画送给她。”
“这幅画和柳老师有什么关系?”
“这是柳家的东西,当年被抄家的时候流传在外面,被我拣到的。你交给柳老师的时候别说是我拿来的,就说你自己……看你自己怎么编瞎话了,我不管了。”
“风君子,你今年多大了?当年抄柳家的时候还没有你,你怎么拣的?”
“你脑袋是木头长的?后来拣的还不行吗?这是我的秘密,你不许问!记住了,谎话要编圆了,别让柳老师起疑心。”
……
“这是五代时徐熙的画,他的画粗笔浓墨、略施杂彩,世称‘落墨花’笔法,后人很难模仿,这幅画风格清逸、野趣横生,应该是真迹!”张先生看到这幅画的时候,就像看见了宝贝,说话的时候只是盯着这幅画,也不看我一眼。
“石野,这可是一幅古画,你从哪里得来的?”
“二十年前,我爸爸曾经在造纸厂打过短工,主要是往仓库里装卸回收的废纸,当时那些废纸,大多都是破四旧抄来的各种古书,他在旧书堆里发现的这幅画,看着挺好看的,就拿回家了。”这番话我想了很久,是突然灵光一闪想起来的。二十年前我父亲确实在造纸厂干过一段时间装卸工,但这幅画的故事是编的。
张先生点点头:“这就对了,当年柳家确实被抄过——这是柳家的东西,这上面还有柳明功柳老爷子的收藏印。柳家曾经是芜城的名门望族,只是你们这一辈人恐怕都不知道了。……石野,你想不想卖这幅画?我可以找人出高价,十万八万没有问题!”
十万八万!要知道那是一九九零年,我当时只是一个山村来的中学生,这对我来说已经是个不可想象的天文数字!要是换一种情况,我会毫不犹豫的把它卖掉,然后拿回去让一家人过好日子。可惜这幅画不是我的,是风君子给我的,我不知道风君子为什么会给我这样一幅画,但肯定有他的用意,而且与柳老师有关。
风君子知不知道这幅画的价值?(徐公子注:如果这幅画拿到今天来卖,可远不止十万八万!)这么随手就给了我!如果不是因为柳老师,我真想马上跑回去还给他,然后劝他卖了……顺便分我一笔,我们两个就都有钱花了。但是我转念一想:在我心目中,柳老师和这幅画哪个更重要?当然是柳老师!我还是按风君子说的去做吧,把画给她。但是在这之前,我要告诉风君子一声。
……
“哇噻!这一张破画这么值钱!我可真没想到!”风君子听了张先生对我说的话,也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再看这幅画的时候也十分不舍。他看了半天摇了摇头又说道:“算了,你还是拿去给柳老师吧,反正是柳家的东西。再说了,有得必有失,我们要得的东西可比这幅珍贵多了。”
“风君子,你真把这幅画给我了?”
“什么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