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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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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回 阴阳一席坐,佛道两骛人(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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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两块砖头垒的球门,拔脚怒射,皮球划过一条长长的弧线,远远的飞了出去,落在了学校南门外的状元桥下。这下大家都停下来看着我,需要有人去拣球了,我踢的当然是我去拣。

    这里需要介绍一下状元桥。状元桥是一座千年古桥,白石砌成,桥下有三个石拱,由于年代久远,桥上的石栏早已无存。据说这座桥是北宋年间为了记念当地一位姓梅的状元所建。这座桥的奇异之处在于它并不建在任何一条河上,而是在空地上挖了一个很深的池塘,四周用青石砌成围岸,池塘成半圆形,而石桥就架在中间。这座桥对着我们学校的正南围墙,而池塘就是学校边界的一部分。状元桥下也许几百年前的水很深,但是如今已接近干涸了,有些地方露出了潮湿的池底。

    池岸的青石有四、五米高,人本来下不去,但是在某处石壁上不知什么年代长出一棵香樟树,枝叶十分茂盛。顺着这棵树可以爬到离池底一米多高的地方,我就是这么下去的。下到状元桥底,在一掌多深的池水间拣起了皮球,正准备往回走,发现淤泥间露出圆形的一角,有什么东西半埋在水草中。我顺手将这个东西拔了出来,在水里涮了涮,看上去是一面古镜。这面镜子只有碗口大小,似乎是青铜的质地,背面刻有很多古怪的花纹,已经有不少绿色的绣迹。然而翻过正面一看,却异常光滑平整,没有任何绣迹甚至连一条划痕都没有,就像刚刚打磨过的镜面一样,能清晰的照出对面的一切。

    这天晚上上晚自习的时候,我还坐在座位上把玩这面偶尔得到的古镜。同班同学尚云飞走过我身边,看见了我手中的镜子,眼神十分奇怪,张嘴想说什么但是又没说,径直走了过去。

    尚云飞是我们学校的名人,是我们高一四班的“两大骛人”之一。所谓“骛”,就是“好高骛远”的“骛”,驱驰之意。尚云飞比我小两岁,可是来历非常特别,他是藏密高僧葛举吉赞大师的弟子。这位大师原先在川西一带受人供奉,后来寺庙被毁,他老人家不知怎么就云游到芜城市,并在芜城市东二十里外的黄庙广教寺落脚。广教寺最萧条的时候就剩下他这么一位僧人。云飞家就住在广教寺旁边,平时他父母对这一位老僧人多有接济,而尚云飞从小也喜欢到寺里找老和尚玩。

    改革开放以后国家落实宗教政策,葛举吉赞大师又有了地位。政府拨款重新修建了广教寺,香火又见兴盛,大师被无数信徒奉为上师,并且成为了芜城市佛教协会的会长以及市政协的副主席。就在那时大师对尚云飞的父母说要收云飞做弟子,觉得他的资质和悟性都不错。尚云飞的父母答应了,于是尚云飞小小年纪就成为了一名佛教徒,只是没有受戒而已。后来云飞考上了芜城中学,学校的教导处主任方周梓听说有个学生信佛,挑战了他的思想政治工作,结果把尚云飞以及他的家长都叫去训了一顿。这一训不要紧,惹怒了老喇嘛,老人家通过市政协批评了芜城中学领导班子,最后方主任道歉了事,表示不会再干涉尚云飞修佛。不过方周梓主任虽然道了歉,但私下里还是告诫别的学生不要学尚云飞。尚云飞于是在学校出了名,被称为“骛人”。

    我们班除了云飞之外另一位“骛人”叫风君子。风君子比我小三岁,要到十二月才满十五周岁。风君子这个名子让人就觉得很怪,据说是他上学的时候自己起的。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还有父母让孩子自己起名子的。尚云飞的来历我知道一些,可是风君子为什么也被称为“骛人”我就不太清楚了。心里正想到风君子,偶尔从二楼的窗户向外看去,就看见风君子正从西门处走来。只见风君子右手拎着个黑色人造革公文包,就像个下乡的干部;左手端着一把紫砂茶壶,就像个公园溜鸟的老头;晃着不丁不八的方步,就像个逛市场的主妇;鼻梁上架着金丝变色镜,就像个三流小报的记者。总之一句话,怎么看怎么不像个高中生。我们学校规定周边县乡来的住校生必需在校上晚自习,而家住芜城市区的走读生可以自己在家上晚自习,也可以上学校。然而走读生大多都不来,只有风君子是例外。

    风君子的身影走进教学楼,我继续低头把玩那面古镜。镜子很清楚,将教室里的一切都清晰的倒映其中,我看着看着,突然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教室里多了一个我不认识的人!这个人就坐在我身后的坐位上,看样子是个十来岁的小男孩,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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