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城北,凯旋步行街,现在是早上七点多,刺骨的秋风一不留神钻进脖子里,冷得人直哆嗦,俗话说得好,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因此大街上已经流动着各色的行人,但是早起的虫儿呢?这个道理祗有木青山才知道了。
口袋里的零钱已经在昨天被乞丐们洗劫一空,忍着饥饿与晕眩感,木青山已经在街头一连换了三个地方,第一次是因为挡住人家的店口被赶了出来,后两次则是协警过来驱赶。
难道真是因为自己是生面孔吗?
木青山有点闹不明白,昨天自己晕倒街头以及被人追杀都没人理会,今天怎么会多了这么多的协警?
“难道真要像浩东纸条上写的那样办?”
木青山摸着抗议不已的五脏庙,心头有些茫然,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真是句大实话。
在街头转了几圈之后,木青山想起自己和童铃逛街的场景,不禁苦笑了:“童铃说得还真是精辟,一个乞丐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粉笔的。”
无可奈何之下,木青山找了一小块断裂的青砖,蹲在一个人流相对稀薄的角落,大力写下了一行字,别看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地方,还真要有点经验之谈,首先,这地方的左边是一家园林,右边是一家幼儿园,驻足的人多,而且比较富有同情心,而且比较起来,这里的安全指数相对就高很多了。
木青山刚刚戴上墨镜,一个初中小女生耳朵里塞着一个p3慢慢地走过来了。可能是时间比较充沛,这位女生停下脚步,首先看了木青山几眼,然后再扫了一眼地上的字迹。
“秋天来了,可惜我什么都看不到?”
女生喃喃地念了一遍,看向木青山地眼光开始温暖了起来,这句话还挺有点水平的,既有充满对生命的依恋,也有对人生的无奈,虽然没有提出求人帮忙的意思。但是那份渴望已经油然而生了。
一张五元的钞票落到了木青山的破碗里,这位女生叹息了一声。慢慢走开了,几步之后甚至还不断回头看了又看。
到了中午的时分。木青山点了点钱,除开硬币不算,光一些大额的钞票加起来已经有三百多元了,他有点苦笑不得的味道,如果按照这样下去,下午与晚上再蹲上一会,自己地月收入将会相当可观。
“先去吃点东西吧!”木青山不过才蹲了一个上午。便已感觉到肚中饥饿难忍,不知这是不是身体恢复的先兆。
刚走了二步,横刺里冲出一个人,一把夺过他手中地钞票,仁哥不敢置信般的惊呼道:“我地天!你一个上午就赚这么多了?我早就知道,你小子果真是天生的乞丐啊!”
已经换了乞丐装的仁哥。看上去造型十足,试想一下,如果一个穿着西装的胖子去抢乞丐的钱。那才真是怪谈。
仁哥只眼放光,舔了舔嘴唇,开始飞快地点了起来,片刻之后,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压制住内心沸腾的狂喜,暗忖:无论如何也要留下这祗蛤蟆,果然是人材啊!什么秋天来了,我什么都看不到,哈哈!还真是绝了,到了冬天就换成冬天看不到那不就成了?真他妈地够绝,一年四季都可以用来到处行乞的妙法,再配合这小子的身型,亏他能想出来。敢情蛤蟆还是大学毕业?
仁哥眼神复杂无比地望着脸无表情的木青山,半晌,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大额的钞票塞到了木青山的手里,拍了拍他地肩膀道:“好好干,出外靠朋友,有仁哥罩着你,总有一日会出位,你要是有心干这一行,绝对有前途!”
仁哥倒是忽略了一事,就算木青山能出位,也不过是乞丐头子而已,又有什么可喜。
“谢谢。”木青山木然地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干瘪的肚子,转身就走,还没有迈出几步,背后传来了呸!的一声,回头瞧去,却见仁哥正在用脚把地下地字迹抹掉,生怕别的乞丐把这招给学去了。
社会底层,鱼龙混杂,林子大了,自然什么鸟都有,有谁想过,连乞丐的行业也是竞争如此激烈。”
木青山的心头闪过郊区破屋里那几个孱弱的身影,心中好像塞了什么东西似的,沉甸甸的感觉竟然难以承受。
由于身上的衣衫太过破烂不堪,木青山不敢,也没资格进入公共场所,在旁人惊异的眼神注视下,花了十块钱买了三个油葱大饼和一瓶矿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