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我无法及时支援,你很有可能”
宁霜打断了他的话,“在战场,要获得胜利,就需要有人牺牲,我一个人的性命又算的了什么,倘若你无法及时赶到,我也不会怪你,只好认命了”,说着轻轻的摩挲易寒的脸庞,温柔道:“一切以大局为重,倘若你心中控制不了冲动,就记得我是个邪恶的人,做过无数恶事,罪该万死”。
易寒决然道:“我不会让你那么轻易就死去的”。
宁霜掏出药瓶递给易寒,“这些药能让你伤势尽快好转,走,这里就交给我,我不会让幼虎那么好过的”。
宁霜昨夜已经帮易寒收拾好包袱,说道:“包袱中有干粮,我已经安排人在山下给你备了一匹骏马,三日之内就能赶到天镇县”。
望着易寒渐远的背影,目光黯然,今日一别是否天人两隔,永无见面之日,她知道靠着这几支反抗军攻打安卑城关要塞,绝对是死路一条,不过就算是死,也要让敌军血流成河来给自己陪葬。
安瑶走了过来,问道:“宁公子,易统领为什么离开了”。
宁霜微笑道:“他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
安瑶问道:“宁公子与易统领是什么关系呢?”
宁霜淡淡道:“生死之交”。
安瑶道:“我总觉得宁公子与易统领不是同一种类型的人。”
宁霜笑道:“我不如他,他的气魄心胸是我永远也比不的”。
安瑶一惊,想到不着宁公子居然会对易中天有如此高的评价,易中天五千士兵在风影交战中全军覆没,而这个宁公子却是将“风影”击溃的人物,这种反差让她一时心里无法接受。
宁霜笑道:“安当大家,我要离开了,这里谢过当家的昨日的款待”。
安瑶问道:“宁公子要去哪里呢?若无要事,就在山寨多停留几日。”心里却希望对方留下来。
宁霜目视前方淡道:“攻打安卑城关要塞”。
安瑶大吃一惊,“宁公子真的这么决定”。
宁霜微笑问道:“安大当家,你觉得没有可能吗?”
安瑶却不知道怎么回答,眼前的宁公子是个神奇的人,从他打败“风影”部队那一刻开始,这个想法就没有动摇过,可是攻打安卑的城关要塞的决定实在是让人不敢置信,眼下大东国没有那一支军队能够做到,别说各路地方厢军,他们连桑干河都不敢迈过,就算仅存的一支雄师——镇北军也不敢有如此大胆的念头,而眼前的男子却打算鸡蛋碰石头。
安瑶问道:“公子有多少兵力呢?”
宁霜淡道:“加桑干河的反抗军应该能凑个三万之数”。
安瑶立即道:“恕我直言,宁公子这个决定与送死无疑,桑干河的反抗军充其数也就是一帮乌合之众,若是游击于深山密林之中,时不时偷袭干扰还能起到一定作用,一旦正面攻城掠寨,遇到安卑骑兵将一击即溃,逃无可逃更别说反手之力。”
宁霜笑道:“安大当家学过兵法?”
安瑶沉声道:“家父曾经是个将领,留有一些兵法方面的籍,兵法一道颇有涉略。”一语之后继续道:“桑干河周围被安卑军队占据的几个城关有大同县、阳高县、南河堡、西湾堡、沙岭子,我虽不知道这几个城关各驻兵多少,但是我从所劫物资粮草以及每日运送次数却可以估计,至少有十五万人左右,乃是安卑后方防守重任”。
宁霜自然知道,这是妙瀚大军与关中军镇西军交战的后方,运送物资的必经通道和派兵增援的地点,进可攻退可守,又兼是与桑干河南面的厢军临近,如此重要的地方怎么可能不重兵把守,否则幼虎作为安卑的大将也不会出现在此地了,这也就是宁霜会认为此举凶多吉少,而以这五个城关为点向北方向,不知道还有多少军队可以随时支援,这也就是易寒不敢贪功冒进的原因。
宁霜点了点头,“安大当家的,不知道你可否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安瑶讶道:“我这帮手下擅长山谷伏击偷袭,却不擅长正面攻城掠寨”。
宁霜笑道:“这就够了,我打算孤军深入,一旦有敌人派兵增援路经此地,试图从后方将我军包围,请安大当家全力阻击,能消灭敌人最好,若是不能尽量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