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老将军脸色铁青,论理,客气地称呼家中女婿为姐夫的也有,但楚律这话里的姐夫明摆着就跟那客气的称呼不一样。《+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楚律见难能叫石老将军吃瘪,心中自是得意。
因人多,且又平安从京中出来,于是除了半夜从石夫人母女船上传出鬼夜哭的声音外,这一路上顺风顺水,甚至可以说是欢乐颇多。
西院猛士们瞧见此行的美女众多——石家那群招惹不起的自然要避开,但何家、贺兰家,还有随着来的董淑君家、萧纤妤家个个都出美人,虽是惊鸿一瞥,但也叫人难以忘怀,于是除了已经心有所属的两位,其他的便纷纷学了石漠风,化作蜂蝶,不时地吹个箫,弹个琴;不会琴箫,也没事临风挥毫泼墨,或作诗,或作画、或舞弄刀剑,总之人是要在朝晖中夕阳下月光里等等最美好的时刻出现在早已清过场的甲板上,广撒网地卖弄风姿,以求得谁家姑娘动心了,叫长辈来说和。
如此过了几日,众人也算是在心里一一将西院猛士们分开了,将各人的风姿一一看在眼中。
比如石夫人这有心人,自觉家中女儿金贵,又出了王妃,这几船的后生都能由着她挑,于是便偷偷地瞄上几个,暗中劝说石红莲忘了蔺姑爷改嫁;比如石红莲,一边也偷偷地瞧着,一边模棱两可地回石夫人劝她改嫁的话,一边又三番两次逮到机会逼石江风替她劝说石老将军许她改嫁;比如石绾绾,牢牢记住了当初那不给她脸的西院猛士,为那西院猛士的多才多艺暗中惊叹,却又惋惜那西院猛士不如贺兰轶身份尊贵;比如何家老太爷、老爷们以及贺兰淳、石老将军,便是乐得去看后生们比试文采,慨叹一句英雄辈出;比如被众人遗忘了的广陵候夫人肖氏,默默地坐在船舱中,每每因外头的声音响起先帝来;至于楚律,楚律是一边激动地想益阳府得了大批人才,一边悻悻地为自己不能抛头露面将西院猛士们比下去暗自抱憾……
如此几日,西院猛士们也算收货颇多。祈年也看泠月猛士那张病弱的脸顺眼了,彼此有了些情意;溯文猛士、舒隽猛士等经过一番广撒网,虽媳妇没捞到,但是看他们顺眼的丈母娘倒是捞到了一堆。
夏日的热情渲染着每一个人,终于一直看戏的,如楚律,一直表演的,如西院猛士,迎来了当头一盆冷水。
“……王妃,婢妾想嫁给耿大才子。”素来最腼腆的萧纤妤出乎所有人预料地先开口求嫁。
萧家人也见识到锦王妃是什么人了,心知聂老头在京城敢闹着废除妃嫔,那到了益阳府地上,什么侧妃庶妃都当是没有的了,既然如此,与其叫姑娘丢人地给人做姨娘,不如一样丢个人,叫姑娘改嫁;这改嫁的人选嘛,依着吴佩依的例子,就嫁个门户低的,叫姑娘过自在日子;但嫁个工匠总是不好听,不如嫁给耿业,耿业家人全部流放了,耿业就如同个上门女婿一般,一则耿业嫌弃不了萧纤妤,姑娘吃不了亏;二则他不还有个才子的名声嘛,这说出来名声多好听。
“你是心甘情愿的吗?”石清妍问道,身边坐着的董淑君、楼晚华、窦玉芬纷纷睁大眼睛,不约而同地想萧纤妤这么腼腆,这么斯文,一看就是满身书香气的淑女,怎会看上耿业?
“婢妾是心甘情愿的。大才子他心细,体贴,又会说话,如此也不寂寞。”萧纤妤真心实意地说道,再也不曾遇到过像耿业这样体贴的男人了,一点架子没有,人还风趣。
“当真?”
“当真。”萧纤妤郑重地说道,因其他人看她,便略红了脸,“父亲母亲叫婢妾来问问王妃的意思,王妃若是乐意做媒自是最好。”
可是耿篾片还觊觎他们家白菜呢,石清妍心道,忙道:“这事我不好做媒,不如你们家请人跟小篾片说说,如今他无依无靠,最是想找个家人有个安慰的时候,想来,应当没多大问题。”
“王妃,这可不成,萧姨娘太斯文了,一看就跟小篾片过不到一块去。婢妾乃是粗人一个,大字不识一箩筐,又爱说人闲话,又没进取心,为人惫懒,跟小篾片正好凑一对。虽说婢妾年纪大了一些,可是萧姨娘岁数也不小,她能嫁,我就不能?”窦玉芬涨红了脸说道,虽还没跟窦家人说,但这毕竟是自己一辈子的事,守活寡这等事早先下定了决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