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将军收到信前,早已听说了皇帝查抄了石家风言风语,原不信,待瞧见了石老将军这信,立时愤慨无比,避开那前来监视他越来越多监军,便暗中叫自己大儿子去跟贺兰辞商议,因事情紧急,于是不需多言语,两方便默契地达成了两方围攻熙王、颐王,土地全归了锦王府约定。
于是乎,早先还日千里石家军止步不前了,只日日听说锦王府兵马不停向前挺进。
众多皇帝派来监军急得跳脚,明眼人都看出石将军是有意叫人止步不前,但任凭他们如何劝说石将军,石将军都拿了兵马疲惫来回他们
石将军先哄了监军几日,待得知监军们纷纷想递了折子给楚徊,便不做二不休地将众多朝廷来监军软禁起来……
足足个多月,等到了莺啼燕语三月,楚徊才听说了石家军止步不前、截断熙王、颐王前路、由着锦王府兵马步步逼近、软禁监军消息,心中怒火再不能憋住,脸上原本是满面寒霜,如今是怒气冲冲,听人来问如何处置了牢中众人,便发话将耿奇声等人流放;聂老头、耿业等人秋后处斩,虽明知阵前换帅危险很,但此时已然知道石将军靠不住,怎敢不换?若是不换,即便熙王、颐王被剿灭,他也要失去大半山河。
“锦王妃当真没有什么动作?”楚徊换帅之前,谨慎地问了句。
“没有。”王锵心里也纳闷了,石清妍素来爱生事,怎地眼下除了去何家,再不曾做旁?
“他们,定然在算计什么。”楚徊有些急躁地说道,他不信石清妍没什么算计,若没有,那便不是了。下了换帅旨意后,楚徊便难得主动地去了次安寿宫,看见姜氏小口小口,神态近乎虔诚地喝着何必问开药,开口道:“何必问前两日来过?”。
“是,臣妾叫人奏明陛下超逸脱俗第才子来了,陛下说时匆忙,便不过来了。”
楚徊年前才觉何必问可以拉拢,经过了锦衣卫、聂老头事后,若还以为能够拉拢得了他,那就未见太天真了……
“梓童此时还称呼他为‘超逸脱俗第才子’?不怕朕恨屋及乌,将也恨上。”楚徊心中疑惑,暗道皇后心中自己这皇帝究竟算什么?。
姜氏浅笑道:“超逸脱俗第才子说这是臣妾诚心表现,臣妾以为,个人有没有信守诺言,总会露出痕迹,臣妾不愿叫第才子看出臣妾没有信守诺言。”。
楚徊不禁冷笑道:“梓童可知道求子终归求还是朕,若是朕恨屋及乌,去哪里求子?”
姜氏看楚徊这脸遮不住怒容,心道还不如那愿者上钩死相呢,如今连张皮也挂不住了,“臣妾知道,有道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陛下是米,臣妾是锅,锅子坏了,要米有什么用?是以,臣妾眼下急着是修补锅子。”锅子好了,稻黍稷麦豆,不用米也能做出锅饭来,天底下最不缺就是食材。
楚徊冷笑声,见姜氏也是副对他如何无动于衷模样,暗道自己便是那孤家寡人,当着姜氏面,对好德太监说道:“叫蔺妃……不,叫余美人前来伴驾。”。
在这众叛亲离时刻,楚徊不禁想起了余君言、耿氏这些对他心意人,甚至,死去耿氏颦笑他都回想得出。
姜氏见楚徊将余君言叫了出来,心里笃定楚徊见了余君言也不会再宠信,于是不管楚徊如何想,恭送了楚徊出去,便又依着何必问叮嘱活动身子。
楚徊果然见到了许久不曾受宠余君言后便立时叫回去,余君言双手用不上力气,又近乎被打入冷宫,是以,短短时日,就苍老了许多,就连看向楚徊眼神,也不像楚徊记忆里饱含热忱。
“陛下,阵前易帅十分凶险,石将军止步不前,必然……”王锵见到楚徊,便忍不住劝说他。
楚徊满心苍凉,却牛头不对马嘴地说道:“太后病倒了,前儿个留下‘遗言’,要朕开启先帝陵寝。”。
“陛下?”王锵不解其意,“上寺方丈涅盘了。”
“又要赖到朕头上?”楚徊冷笑道
王锵沉默不语,京里抓了这么多人,上寺老方丈也不能安静地念经,拿着与先帝交情前来劝说楚徊,楚徊只是不搭理他,那老方丈回去后,却得了风寒过世了。
“如此,还说不该阵前易帅?”楚徊叹道,为了不阵前易帅,他忍辱负重多时,不想还是到了要换帅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