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声之后,便见案上那人手掌撑地,勉强站了起来。
“他病发了。”石清妍有些惋惜地说道,船已经行驶到渡口前,没有夕阳余晖的遮挡,清晰地看见那人面如冠玉,气质宛若清风。
何必问与石漠风商议一通,便先停下他们的船,待叫水几因上船后,便为保险先叫船工驶离这野渡,随即等厮见之后,就叫随从的太医给水几因察看病情。
耿业、胡云是不知此事的,贺兰淳虽早先不知,但他是知道厉害的人,因此叫他知道也无妨。
于是贺兰淳、何必问、石漠风三人便看太医撩开水几因裤管,待瞧见水几因膝盖已经肿大如鸡蛋后,三人不禁大吃一惊。
太医拿了手在水几因膝盖上敲了敲,随即不明就里地问:“水公子身患风湿?”
“……是。”
“不曾针灸拔过火罐?”
“因一路赶路,不曾请人针灸过。”
“水公子这伤势不像是这几日才有的。”
何必问笑道:“还请太医准备被水公子针灸一下,虽不能治本,但也当稍稍减少病痛吧。”
那太医虽觉水几因的伤势古怪,但身为太医自是知道许多事是不能多问的,于是忙借着准备针灸退下。
“多谢何公子替水某遮掩。”水几因起身谢道,心道所料不差,果然锦王府一行人知道水家之事的不在少数。
贺兰淳狐疑地看向何必问,何必问在贺兰淳耳边低声将此事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通。
贺兰淳闻言不禁惊诧地看向水几因,心道这么重的伤势,水几因行走间也不露痕迹,若非他连日追赶他们的船,一路奔波,方才下跪时动作又大了,只怕何必问也看不出他病发了。
“水公子怎会一路追赶必问等人?”何必问问道。
水几因拱手道:“奉祖父之命,来求锦王妃、何公子手下留情。”
“……你们水家有两个兄弟年纪轻轻,也只是稍稍传出身患风湿的消息便过世,水公子可知道这其中内情?抑或者,水公子如何躲得过这一劫?”何必问疑惑道,论理,水几因病情这么严重,当是也要被水家灭口――瑞王妃可是直接将腹中胎儿都毁了的人,怎会容水家留下水几因?
“水某病发之时,恰逢家中两兄弟先后夭折,是以水某为求活命,不曾将病情告知旁人。一日被祖父召见,看见祖父瘫在床上病容,心内惶恐。又听祖父述说此事的前因后果以及瑞王妃的交代,心寒不已。祖父说瑞王妃出手太过狠绝,水家若再依仗她势必要全家覆灭。若要保住水家香火不断,只能靠水家自己。是以,水某便听从祖父之命前来请锦王妃手下留情。”水几因坦然地说道,随即跪下叩头道:“还请贺兰大人、何公子令水某得以面见锦王妃。”
“你已病发,为何不趁着还能走动游山玩水?你可知水家嫡系已经完了……”
“贺兰大人,水家嫡系尚有年幼子侄,水某虽未成家立业,但幼时多劳兄长们庇护,是以,水某不敢斗胆言及自己的前程,却不能不为子侄的前程着想。”水几因重重地叩头道。
贺兰淳眯着眼叹了口气,看水相这般看重这水几因,便知这水几因当是水家最出色最正派的人了,可惜这样的后生眼看就要日薄西山了。
“你且歇歇,叫太医给你热敷针灸一番,至于见王妃的事,还要等停到下个渡口的时候再说。”贺兰淳拿了温热的手掌在水几因肩头拍了拍,暗道他们家老二若是有水几因这大公无私的心,他也就知足了。
“多谢贺兰大人。”水几因磕头说道。
何必问、石漠风、贺兰淳出了这船舱,又看太医领着小厮提着药箱进去,便都唏嘘嗟叹起来。
石漠风叹道:“他们水家多才俊,如今……”瞧见耿篾片凑了过来,就忙住了口。
贺兰淳、何必问都心道这大抵便是天妒英才了。
何必问叫人将两船凑近,便要爬到石清妍船上将此事告诉她,待船凑近了,看着那搭在两船间的木板,又不敢爬上去。
“何公子,卑职抱你跳过去吧。”一西院猛士提议道。
何必问冷笑道:“胡言乱语,必问岂会叫你这男子抱过去?”看着那搭在两船间颤巍巍的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