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外站着王府的侍卫,便知那屋子里是石清妍了,推开门进去,只见屋子里就点着一支燃了一半的蜡烛,摇晃的烛光下,依旧裹着头脸的石清妍趴小几上酣睡。
楚律心里滔天的怒气顿时没了,隐约有些安心,又有些心虚,原本石清妍怕耽误睡觉是不肯出门的,经了他的软磨硬泡,她才勉强答应出来,谁承想,听说熙王、颐王造反,他顿时就将她给忘了。
“王妃,回家了。”楚律走近轻轻推了推石清妍,见她不醒,又摇了两下。
“唔——”石清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因这好楼里比王府冷了许多,此时她的鼻息有些堵塞,手也因为冷缩袖子里,“总算想起来了。”因带着鼻音,这原本随口说出的话就有些委屈。
楚律清了清嗓子,说道:“咱们回去吧。”
“嗯。”石清妍说道,裹着披风又将兜帽戴上,便跟楚律出了屋子,问门外侍卫:“的知己呢?”
那侍卫偷瞄了楚律一眼,说道:“何公子一更天的时候就睡下了。”
“叫醒他,给他送宵夜,就说是本王妃请他的。”
“是。”
楚律诧异道:“知己?”
“是呀,何才子当真有趣,跟他相谈甚欢,彼此引为知己了。”石清妍打着哈欠说道。
楚律心道何必问果然不得不防,因急着回王府,也不多问,牵着石清妍就要下楼。
“王爷,等跟何才子说两句。”
“王妃当真不知本王还有急事吗?”楚律握着石清妍的手微微用力。
石清妍木木地看向自己的手,说道:“活着哪天遇不到急事,一有急事就急成这样能成什么大器?”说着,甩开楚律的手,自己慢慢向楼下去,听到好楼一间屋子里传出何必问不耐烦地叫声,不由地心情大好。
楚律见她自己下去,便急忙跟过去,待到了外头,见石清妍不上马车,反倒围着他的马转悠,催促道:“王妃快上马车。”
“想骑马。”
“莫再无理取闹!”此时将近三更,楚律这一声黑夜里犹如炸雷一般传开。
石清妍抱着手臂说道:“知道会无理取闹还敢将漏这?”
楚律咬紧牙关,待见这大街上早已瞧不见一个影,忽地一笑,说道:“王妃想骑马?行。”说着,拦腰抱住石清妍,忽地一用力,便将她放到马上,随即翻身上马,心道如此不要半个时辰便能回了锦王府,想着,一扯缰绳,便向前头奔去。
随行之被楚律此举吓住,一个个呆若木鸡,随即便忙追上。
楚律纵马奔了一会子,忽地听到一声喝斥:“三更已过,何胆敢街上纵马?”
此声落下后,便见一行六个巡夜的官兵围了过来。
楚律忙勒住缰绳,不待去跟这官兵表明身份,便听到胸前石清妍剧烈地咳嗽起来,
手石清妍背上拍了拍,就听石清妍气喘吁吁地说道:“夫、夫君,妾身的麻风已经传到了婆婆身上,若、若是传到夫君身上,妾身就百死、百死……”话没说完,又猛烈地咳嗽起来。
那六退开几步,窃窃私语一番,领头一喝道:“将这女脸上的纱巾揭开,三更本夜带着女街上狂奔,定然有鬼。”
楚律是定然不会当着外面揭开石清妍脸上纱巾的,清了清嗓子,见自己急着回王府已经将随从撇开,此时少不得要亲自解释自己是哪个,不然这三更半夜的闹起来,整个益阳城都要心惶惶,“本……”
“咳咳——”石清妍又开始咳嗽,“妾身的痨病犯了……咳咳。”
听到这马上的女还有痨病,底下的官兵又退开两步,但依旧不肯放他们两离去。
“大哥,瞧着定然有鬼。看这两五六,说话又是上京那边口音,这两定然是京城。”官兵中一领头官兵耳边低声道。
说道京城,这益阳府内土生土长的官兵便立时生出两分敌意,越发觉得这两古怪的很,女的包裹严实又自称有痨病、麻风病,男的打扮的衣冠楚楚脸上神色却又不住变换,挥挥手示意方才说话那再去调了来,再次喝道:“将那女的脸上的纱巾揭开。”
石清妍得意地回头看楚律,却因方才喝了风,又打起嗝来,打了两个嗝,便又咳嗽个没完,因跟何必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