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明,莫名地抬头,抬头看见一张将络腮胡子挂肩膀上的脸,不由地又吐了。
贺兰辞向后跳了一下,只觉得一双杏仁眼愤恨地自己眼前晃过,瞧着自己棉袄上的痕迹,笑道:“王妃这见面礼给的太重了,小道可不敢收。”
石清妍一边吐着,一边想这有功夫将手弄干净还准备了帕子,怎不将自己的脸收拾收拾?
楚律走出来,伸手轻轻地拍石清妍后背,很有些大仇得报的快感,安慰道:“王妃,里头那些皮毛新鲜的很,都是百年难得的,上至太后,下至藩王妃,只有一个有。”
石清妍想起那血淋淋的没鞣制过的皮毛的味道,忍不住胃里又泛酸,拿了袖子擦了下嘴,愤愤地看了眼楚律,心道此仇不报誓不为,王妃自己才刚还觉得他顺眼了呢,秉着呼吸扭头越过贺兰辞向西院大门走去。
楚律负着手看着石清妍难得地狼狈逃窜,勾着嘴角说道:“本王早就想教训她了。”
“小道也是。”贺兰辞瞅着石清妍气急败坏不时停下吐酸水的身影,笑眯眯地接口道,方才看楚律那亲昵的动作,便知这位王妃比耿氏更得楚律待见。
楚律一怔,疑心贺兰辞是听说甘棠之前跟石清妍的过节才说这话,于是试探道:“当是才回来的吧?”
贺兰辞袖着手,笑道:“是呢,才回来。王爷若不说小道还以为这位是乔郡主呢,太年轻的女没味道,看的眼神太厉了,不教训不成。”说着,啧啧了两声。
楚律不由地后悔没拦着石清妍,暗道往日里总是她对别评头论足,如今该叫她听一听贺兰辞说她没味道的话。这般想着,又觉贺兰辞定是心里只有甘棠,才会看什么女都没味道,瞄了眼石清妍贺兰辞身上留下的痕迹,不由地想这怎会是没味道?
“几位辛苦了,先歇息吧。”楚律说道。
“多谢王爷关心,卑职并不辛苦。”众说道。
楚律郑重地拱了拱手,瞧见翠墨过来说话,便略点了头由着他说。
翠墨过来后,说道:“热水马上就好,还有驱虫的草药也寻来了,新的棉衣等也准备好了,诸位先洗了澡,再吃了饭菜吧。”
“还是王爷贴心,卑职们早就想痛快地洗一下了。”众中的一个说道,伸手领子里抓了抓,似乎摸出来什么,又丢一旁雪地上。
翠墨吞了口口水,心道明儿个锦王府里那些养尊处优的女该不会从自己头上摸出虱子来吧?
楚律因贺兰辞回来了,心情大好,对翠墨笑道:“小子想的倒是周全。”
翠墨忙道:“是沉水姐姐吩咐的。”
楚律心道叫个丫头来也好,对贺兰辞等说道:“先洗漱了再说话吧。”
贺兰辞虽不介意身上的臭气,但也知楚律未必不介意,况且将身上的活物传到楚律身上也不好,于是笑嘻嘻地答应着,便吆三喝六地领着一群大汉去洗漱。
楚律这西院里等了一会子,又换了一间屋子,去看贺兰辞从关外劫来的金银,看着一堆金子堆一起,心道且用这金子换得一时太平。出来后,又因未见司徒尚忧心起来,暗道这司徒尚是否也平安无事?
正想着,听到一声声雪地被踩住后发出的闷响声,便回过神来,瞧见是石清妍袖着手裹着大氅又慢吞吞地折回来了。
石清妍也不走近,远远地隔着夜幕看了楚律一眼,便又往大片雪地上走,走到王钰、陆参打铁的棚子下便缩那棚子下蹲着。
楚律心里一闪,暗道她定是觉得自己戏弄她于是生气了,负着手慢慢走过去,到了棚子下,便说道:“贺兰辞他们从关外日夜兼程地赶回来,难免会看着脏乱一些。”
“王爷,”石清妍先低着头,此时将头抬起来,“叫贺兰辞身上抓几头顶大的活物,然后丢到留客天里头去。”说着,心想她就这等着看出浴之后的贺兰辞,说着,因提到那活物便觉头皮痒,伸手又抓了一下。
楚律一噎,瞥了石清妍一眼,“王妃这手段未免太下三滥了吧?”
“昨儿个留客天那位暗示本王妃,王爷为了甘棠冲冠一怒抓了顾漫之呢。”
楚律眸子眯住,虽知楚徊是想从石清妍这弄得神兵利器,但他这手段未免更下三滥一些,瞧见翠墨向这边送热茶,便待翠墨放下热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