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大抵就是个别扭的人,只要不理会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只瞧着她送的东西,就能舒舒坦坦地在她身边混日子。此时见石清妍送她东西,她就一概收下。
赵铭家的轻轻地从袖子里拿出一只杯子,背着吴佩依递到沉水手上,然后示意沉水交给石清妍。
沉水不明就里,但看不过是只杯子,便拿给石清妍看。
石清妍看了一眼,然后笑道:“你从哪里得来的东西?”
赵铭家的笑了笑,看了眼吴佩依,便大着胆子上前,在石清妍耳边细细地说了一遍。
石清妍听说留客天里多了几个人,心想着皇帝胆子够肥,竟然寻上门了,接过那杯子攥在手心里转了转,心想此等美男,若不去会一会,未免有些暴殄天物……
“王妃,好似留客天里那人受了伤,一早上王爷叫人送了上等的好药过去。”赵铭家的忙又说道。
石清妍闻言手里抛着那杯子,又想皇帝难不成烧伤了?按说也不会,那蒲团里的麦秸有些潮,顶多烟雾大了一点……正想着,忽地醉月说道:“王妃,郡主进来了。”
话没说完,楚静乔就冷着脸走了进来,进来后,便委屈地喊道:“还请母妃给女儿做主。”
“有话直说。”石清妍心里又想了一回皇帝那张脸、那双手,转而想到耿氏在凤崎山上私会皇帝,楚静乔又是凤崎郡主,难道先帝知道了点什么事,于是有意给了楚静乔这么个封号。先有身世成谜的楚律,后有楚静乔,石清妍暗道先帝爷定是个喜欢无事生非的性子,倘若她早生了几年,定要会一会这么个会来事的皇帝。
楚静乔挤到石清妍身边,嗔道:“甘棠那贱、人!当着我的面半天不说一句话,背后就跟王钰告了状,才刚父王叫了我去,说是那贱、人要操持陆参的亲事,忙得很,叫我这年前都别去王家添乱。”说着,鼻孔里大声地呼了两口气。
因提到陆参,吴佩依不好插话,再者说,日后她又是要住到王家去的,因此便识趣地赶紧退了出去。
石清妍瞧见楚静乔挤到自己的椅子上,一时有些恍惚,暗道自己什么时候跟楚静乔关系这般好了。
“静乔,你去留客天寻你舅舅闹。既然你父王胳膊肘往外拐了,咱们就也不用怕什么家丑不可外扬。”
楚静乔懦懦地说道:“那父王他……”
“有本母妃呢。”石清妍摆出一副给楚静乔撑腰的面孔。
楚静乔心中一喜,暗道她堂堂乔郡主,屈尊降贵认了甘棠做师父,不过是跟着她罢了,一没多找她说话,二没找她麻烦,冷不丁地就挨了一通训斥,这如何能叫她咽得下这口气。此时听石清妍保证说站在她这边,立时有了底气,经了这么些事,她越发相信这世上没有石清妍摆不平的事。
待楚静乔走了,石清妍便向里间走去。
沉水、祈年跟进去,看见石清妍翻箱子要寻换衣裳,忙道:“王妃要出去?”
石清妍点了点头,又对祈年说道:“快来给我梳妆。”
沉水、祈年心知石清妍来了月事,因此都有些诧异她此时就要出门,不敢多问,两人同心协力将石清妍打扮好,最后瞧见难得一次盛装打扮的石清妍,二女都愣住。
沉水脱口道:“咱们王妃也不比王夫人差。”说完就咬了舌头,心想自己这话的意思岂不是说石清妍平日里没甘棠好看。
石清妍懒怠去理会沉水的话,对着镜子照了照,稍稍觉得满意,便领着沉水、祈年出门,才走到蒲荣院前,就听如是来回话:“郡主去了留客天,跟耿大人哭诉说王爷嫌弃她,要撵了她回京城,因此求耿大人去劝说王爷。”
如是说完,瞧见石清妍也愣住,暗道这位平日里不怎么喜欢打扮的主今儿个怎装扮起来了?
石清妍嗯了一声,便向前去。
沉水毛遂自荐道:“王妃,叫奴婢去吧,奴婢一人便能将事情办好。此事无非就是叫王爷转过弯来,知道向着郡主才是对的。”
石清妍笑道:“你这傻子,去叫了孙姨娘、窦姨娘、董姨娘都来。”
沉水一阵,忙道:“王妃这是?”
“告诉孙姨娘她们,这会子咱们看的人跟王先生是不一样的,还跟上回子去西院一样,有胆子的就过来,没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