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就说不孝女晚华先走一步了。”
楼朝日一时伤感,便闭了眼睛重重地点了头,眼角也湿润了起来,叹道:“如今父亲、母亲最后悔的便是叫你进了锦王府,妹妹,我与耿大人他们三日后便走,还请妹妹斟酌着时辰,快一些,若迟了,便要连累了父亲母亲并族中众人。”
楼朝日他们远道而来,自然不会这样仓促地离去,那三日后便走,不过是怕楼晚华犹豫不决,因此撒的谎。
楼晚华启唇一笑,眼角掉下两颗泪珠子,起身对楼朝日郑重一拜,也不忍心再看楼朝日,便向外头去。
素琴、雅琴因外头下着雨,是以在门边也没听见楼家兄妹说什么,此时瞧见楼晚华脸上有些黯然,于是脸色俱都惶然。
楼晚华未免素琴、雅琴疑心,便含笑道:“白等了,哥哥来了也压制不住王妃呢。”说着,拿了帕子抹了眼泪,便昂首向外头走去。
楼朝日听楼晚华这般说,沉默地看着她走开。
素琴、雅琴闻言,脸上便都露出失望的神色,都想着若是楼朝日也没法子,这楼晚华在锦王府的日子定要十分难过了。
楼晚华待又回到前厅,瞧见石清妍不在,便去了后头堂屋里,待进去了,瞧见石清妍领着楚静徙趴在地上用手画画,这会子无心去想她这举动失不失礼,福身谢道:“多谢王妃许婢妾跟家兄见上一面。”
石清妍并未点头,嗯了一声,便对楚静徙说道:“你这画的不对,等会子晕染的时候颜色就脏了。”
楼晚华见石清妍这般目中无人,心中一横,暗道自己便以一死叫这目中无人的女人来陪葬,想着,便转身出去了,到了外头,瞧见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由着雅琴撑着伞,便进了雨幕之中,慢慢地向后院走着,路上遇见了孙兰芝、窦玉芬,寒暄了一句,便又往后头走,心里想着自己死了,楼朝日闹着要领了她的尸身走,待她回了家,楼老爷、楼夫人再去跟陛下、太后、皇后鸣冤,如此一来,就能将石清妍拖下水,只要自己一死……
不知不觉间,竟是走回自己早先的屋子,瞧见这屋子里如今住的是禄年,只觉得自己被禄年这贱婢玷污了,不等禄年出来问好,转身便又向第五组的院子里去。
待进了自己屋子,眼泪便簌簌落下,原当楼朝日来了自己便有了靠山,不想来的竟是一道催命符。
“侧妃。”雅琴看楼晚华脸色不好,便劝慰道:“侧妃,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王爷是一时迷了心窍,待他醒过神来,自然知道谁才是真正的金镶玉。”
素琴也说道:“正是,只看王妃那行事就知道了,等耿大人回京,将王妃欺辱郡主的事跟陛下一说,陛下不言语,太后也要下旨斥责王妃的。”
楼晚华拿了帕子擦了下脸,便笑道:“叫你们担心了,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就不信我楼晚华一辈子都斗不倒她。”
雅琴看楼晚华打起了精神,便笑道:“侧妃说的是,就该这样。王妃哪一点子能比得了侧妃?”
楼晚华摸着脸叹息道:“打了水来给我洗脸梳妆吧。”
雅琴听着,叫素琴看着楼晚华,便赶紧亲自去给楼晚华要了温水洗脸。
楼晚华洗了脸,又对着镜子慢慢梳妆,瞧见镜子里一张脸在胭脂的粉饰下又红红润润,仿佛成了早先的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便对着镜子粲然一笑,想到女为悦己者容一句,就又忍不住叹息,对素琴、雅琴说道:“你们两个先出去吧。”
雅琴忙道:“侧妃,兴许大少爷是此时没法子呢,过一阵子大少爷就有法子了……”
素琴附和道:“就是,咱们大少爷博学多才,不是个没能耐的人。”
楼晚华笑道:“我知道了,我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不会由着咱们被王妃欺负的。”
“当真?是什么主意?”雅琴看楼晚华又恢复了往日的气度,因对她的尊崇,立时便将心放了下来。
“日后再细细跟你们说,出去吧,叫我歇一会子。”楼晚华说道,瞧见素琴、雅琴出去了,便想楼朝日他们未必三日后就走,但她要死,就该死的快一些,若是迟了,先不说叫锦王、石清妍发现了死不了,便是死了,楼朝日在益阳府闹上几日,待到他回京之后,便是楼家有天大的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