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还能是谁?你敢装憨蒙人是不?!”“管家婆”脸上已经有了母夜叉的表情。
“你看见我了?”杜鹏程傻乎乎地问她,再次把脖子扭成了180°,朝着身后打量了一眼,仍然幻想着她是在跟身后的某一个倒霉鬼说话。
“你以为你是谁啊?是鬼呀?还是妖呢?你那么大的一块尸首,我能看不到吗?”“管家婆”竟然恶毒地骂了起来。
“你怎么能骂人呢?”杜鹏程毫不示弱,诘问道。
“对你这样的地痞流氓,我骂你算是轻的,惹急了老娘还要揍你,你信不信?”“管家婆”喷着零星小雨一般的唾沫星子叫骂道。
“谁是地痞流氓了?你说话文明点好不好?”
“对你这样的人还要文明?啊呸!瞧装聋装瞎的熊模样吧,一看就不是个好玩意儿!”
“你……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就侮辱人呢?我不就是来找个人嘛,你用得着这样恶语伤人了?”
“我从来都不侮辱好人!像你这种不着调的坏人就该骂,骂死你活该!你来这里找人?哼,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跟个活鬼似的,你也配?”“管家婆”越发放肆起来。
她奶奶个头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还就豁出去了,这叫以牙还牙,一报回报,奋起还击!
杜鹏程抻直了脖子,泼皮回骂道:“还是先瞧瞧你自己那个吊熊样吧,跟头被搞死了的母猪脱了皮一样,你也配在这里上班?简直就是这所大学的耻辱。”
“操你个老的,你竟敢骂老娘?”
“我就骂你怎么着吧,你这样的泼妇就欠骂、欠打、欠草……”
“管家婆”被激怒了,绛红了脸,高喊道:“熊狗日的,你给我滚!滚!立马给我滚出去!”话音未落,她已经抄起了桌子上的一根橡皮棍,攥在手里,像攥住一根雄起的驴根一般,开门窜了出来。
杜鹏程实在忍耐不住了,一蓬火在胸腔间狂燃了起来,血流呼呼地直往脑袋里涌,鼓得天灵盖一豁一豁,身子却轻巧起来,有点儿飘飘然起来。
眼瞅着飞舞的橡皮棍子就要抡到他身上了,说时迟那时快,杜鹏程一个旱地拔葱,迅速闪到了一边。
再看那“管家婆”,她已经不再是一头褪了毛的白皮猪,而更像是一只发了飙的母熊,呼呼舞动着橡皮棍,一阵乱打,但棍棍打的全都是空。
看上去很滑稽,很幽默。
这时候,里里外外冒出不少看热闹的人,有男有女,不下几十个人。
杜鹏程有点儿心虚了,唯恐被沈佳奕看到,那可就惨了。
围观者们远远地驻足看着,不敢近前,个个满脸疑惑,充满了诡异。
杜鹏程猜测着,里面肯定有人会这样想:怪不得这个楼管婆天天拉着个南瓜脸,凶巴巴耍横呢,原来是个神经病呀,瞧她那样吧,癫得还不轻呢!
而对于他的存在,那些围观者们好像压根儿就没看到。
这时候,杜鹏程心头一凛,豁然开朗,或许是隐身的特异功能又悄然回到了自己身上。
楼管婆闭着眼舞动了一阵子,突然停了下来,莫名其妙起来,人呢?明明就站在眼前的,咋就打不中呢?
人没了,的确是没了!
她低下头,瞪大眼睛寻找起来,难道是自己用力过猛,把人给打扁了,倒在地了不成?
可……可地上也没有,就这么点不足十几个平方的地面,甭说是个人了,就是只死耗子躺在那儿都会很扎眼。
于是,“管家婆”就抬起头,问站在门外瞧热闹的人:“你们见着刚才那个人了嘛?”
先是一阵静默,接着就有人问:“你不是人吗?”
有个女生说:“阿姨,是您看花眼了吧?哪有啥人呢?”
“管家婆”不屑理睬他们,又扭过脖子,把略带惊异的脸朝向了里面,问几傻呆呆的女生:“看见有人上楼了吗?”
几个女生齐刷刷摇了摇头,又异口同声地说了声:“没有。”
她们的话“管家婆”信服了,因为楼梯那么窄,那么逼仄,几个前凸后翘的身子娇柔身子已经堵得严严实实了,就像一堵肉墙一样,哪怕他缩成一只兔子,也是钻不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