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农家子弟,听得免费教授学识,还供给吃穿,学成后还有着安排,俸禄不缺,本就踊跃。在宋玉打下三府后,报名的少年,几乎将政事堂的门槛挤破,宋玉不得不再加法令,宣布进入政事堂,也得经过选拔考试,刷下些人,免得资源不足。
这也算是科举的雏形。
但现在宋玉用人,还是举荐为主,这些政事堂学员,要想出头,必须考过两场,一场入门,过了才有在政事堂学习的资格。
而在肄业后,又需与世家子弟一同比试,求得任命机会。
相较而言,世家子弟不仅只需通过一场,就可有着出身,并且有着家族支援,以后提拔速度,也不是政事堂学员可比。
宋玉本身,也只是想用这些学员稍稍压制世家气焰,并无取代之意,毕竟时机不对。
就算这样,这些农家子弟,对着一线希望,也是死死抓住,宋玉就听得陈云奏报,这些学员,有不少通宵学习,甚至读书读到吐血者!
再走几步,就进得文华阁,宋玉直上主位坐了。
下面两波人,都是跪拜行礼:“见过节度使大人!”
“免礼!”宋玉看着下方,底下数十人,泾渭分明,一边锦衣玉服,仪表不凡。一边却是粗布麻衣,却浆洗得极是干净,神情自卑中又带着些许狠劲。
宋玉一示意,沈文彬上前说着:“诸位入座!”
待得众人坐好,自有仆从将试卷发下,这试卷极是简单,就两道题。
一道策论,纵谈大势,考的是考生的大局观。一道却是实事案例,要考生写出具体解决之道。
众考生此时也顾不得敌对,纷纷陷入奋笔疾书之中。
宋玉居高临下,心中一动,运起望气神通,向下看去。
厅中气象,在宋玉法眼之下,顿时无所遁形,显出神异。
只见满堂红白之气弥漫,宋玉不由点头,世家子弟,既然能被举荐,那也是有些才学的,就算是政事堂学员,经过这么久的锻炼,有些红色,也是正常。
宋玉放眼望去,大多数考生都是红白相间,纯白者寥寥,但这也没什么,本命纯白,也可担任正九品的位子。
这中间,又有几个纯红本命,乃是一县俊彦。
最后,在这红白之气中,又有着几丝金色,光芒灿烂。
宋玉心中一动,记下了这几人的名字。
考试过后,宋玉设宴款待考生,沈文彬却带着几个副考官在后面阅卷。
等到宴席完毕,这工作也做得差不多了。
待得考生告退,宋玉转入后堂,就见沈文彬捧着一叠卷子等着。
见得宋玉上前,行礼说着:“主公!我等已经排好次序!”
宋玉接过,仔细看了,就见得,论得眼光大势,还是世家子弟占优,多有令人眼前一亮之语。但说到实际操作,却又是政事堂学生后来居上。
不由露出喜色:“这政事堂,还是用心办了的,山长该记一功!”
“诺!”旁边自有文吏,拿笔记下。
宋玉又看了姓名,见他在意的几个纯红和金色,都在前十之列,不由一笑,说着:“前十名都以从九品文林郎入仕幕府!其余的,发到各县,见习各司,待遇和司吏等同!”
这相当于实习,先积累经验,再授予实职。
“诺!”沈文彬恭敬应命,又问着:“这其中,还有世家子弟,只为吏员,是否太低?”
“本镇还嫌太高了呢?”宋玉冷笑。又说着:“大乾官员,三年一任,却只知舞文弄墨,不太管事,多被吏员架空,这是祸乱之源……”
接下来的,宋玉没说,但沈文彬心知肚明。这些吏员,和世家沆瀣一气,构成了世家千年不倒的根基,有时就连皇帝都不得不退让。
“现在本镇白手起家,正是扫清痼疾之时,吏员世袭,实乃大害!传本镇法令,以后吏员,都是三年一考评,优良者提拔,下下者就地解职!”
“若是典史三次评价都是优等,那就立升从九品,赐予官身!”
“此令自今日执行,先前投靠的吏员,却可给个恩典,许传承三代!”
宋玉起身踱步,慢慢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