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哭了好久,直到白阳的前襟都已经湿了一大片,她才瞬间反应过来,俏脸一红,挣扎着站起身,轻声抽泣道:你为什么会突然回来?而且,你怎么知道
知道你要嫁人?白阳摸了摸鼻子,尴尬笑道:你刚才情绪那么激动,一口气都说出来了。
夏月脸颊通红,抹了把眼泪,恶狠狠瞪了白阳一眼,道:这件事情你就给我烂在肚子里,不许说出去。
你指的是你要嫁人这件事,还是你把眼泪跟鼻涕蹭了我一身这件事?白阳指了指自己胸口的泪渍,揶揄的笑了笑,旋即说道:总之你不要再愁眉苦脸了,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不如我们一起想想办法,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呢?
此时夏月已经不再流泪,但那双眼睛却是哭的有些红肿。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白阳说道:你还以为事情有转机?现在摆在我面前的转机就是远走高飞,运气好能逃出南荒,那就还有转机,但我如果敢逃,最大的可能就是半路被抓回来,然后被绑着送给元布衣。
夏家虽然是商贾家族,但是我说过,不要小看夏家的情报。白家虽然刻意隐瞒了你的身份,连玄剑宗那些长老都不知情,但是却仍然逃不过夏家的眼线。夏月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无奈:所以,当我决定妥协的时候,我就没有打算反抗。
白阳沉默了。
他看着夏月的脸,那张时刻带着笑意的脸庞,不知何时竟蒙上一层愁色,仔细想想,之前夏月便偶尔露出过这种表情,但当时的他并未太过在意。
现在想来,夏家安排夏月出嫁应该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只是夏月始终将此事藏在心里没有说出来,应该是不想让身边的人替她担心。
只是
白阳想起林风的话,心里便如同有一股郁结之气,难以抒发。如果夏月真的是为了替他挡下慕容家以及澹台家的报复,才牺牲自己向家族妥协,那这件事情,白阳觉得自己绝对没有任何道理坐视不理。
抿了抿唇,白阳略忖过后,沉声道:如果你有决心,我可以送你逃出南荒。天下之大,我不信离了南荒,就没有其他的容身之处。大不了去东都大陆,隐姓埋名也不是不能生活。
夏月闻言,楞住半晌,旋即盯着白阳的脸看个不停,噗的一声笑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顿了顿后,夏月轻声道:放心好了,即使他们想送我去元家,也要再等两年,这两年之内我是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的。你说的对,既然我不想顺从,那就要想办法抗争。
她抬起眼眸,凝视着白阳的双眼,一字一顿道:我的确是打算借元家的力量,替你挡下慕容家的报复,但我现在想通了,你有你自己的打算,我这样做未免太过一厢情愿,对你对我都不是件好事。虽然就算我这次不妥协,两年之后家族也会将我送往元家,不过现在不同了,我会努力让自己变强,直到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
但是在那之前,我要你答应我,你一定会活下去。夏月掏出那块代表着自己夏家族人身份的玉佩,递到白阳的手里,轻轻道:迟早有一天,我不会只是任凭摆布的棋子,你也一样。
白阳握着那块入手温润的玉佩,感觉夏月的指尖冰凉又颤抖,沉默半晌后,重重点了点头。
夏月嫣然一笑,指尖戳着白阳的胸口:记住本姑娘对你的感情投资,等你未来成了顶天立地的强者,再来抢回我的自由。
本姑娘吃定你了,白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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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阳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自己的房间,摊开手掌,夏月给的玉佩静静躺在那。他心中暗道:夏月之事,说到底还是现在的我太过弱小,如果我足够强大的话,否则又怎么会让她忍不住向家族妥协,想要借元家的力量换我的平安?
这种无力的感觉萦绕心头,像是一座大山压得白阳感觉有些窒息。
但白阳也并不沮丧,正如夏月所说,如果想要抗争,那就让自己变的更强。等到他的实力达到能无视那些世家威胁的时候,一切困难自然迎刃而解。
而我又何尝不是另一个夏月?我现在的处境,也并没比她好到哪去。白阳突然想起了白家的那封来信,嘴角也是露出了一丝冷意。不同于夏月的是,白家吝于在自己身上倾注于任何资源,仅仅用一句‘你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