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和船业这些年来,跟天益、跟金石融信一直都保持着密切的合作关系,彼此之间都能信任,”胡林眼睛阴柔的盯着余薇那张雪腻丰腴的美脸,拿一种平静的语调跟她说话,“宝和船业当前面临的问题,益文也跟我谈过几次。亚太金融风暴持续到今天,跟东南亚地区市场狭窄分散有关,这也叫更多的投资商认识到内地的投资机会。宝和船业此前在西陂闸港的项目投资,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解,也叫余总你受到一些不必要的指责,但我想消除这些误解跟指责,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宝和船业的周董、陶董,跟我的交情都还不错,我可以出面请他们到东华来走一走、看一看……”
戚靖瑶站在侧面的沙发上,想要从余薇细微脸色的变化,去揣测她此时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高新彥坐在一旁,低头看着膝头,努力控制住不去在场其他人的神色。
他看也没有用,事情到这一步,他能进来听到胡林与余薇之间的谈话,就说明余薇对他足够重视了,却没有他再说话的余地,所有的利弊都摆到明处,就看余薇怎么选择天下王者。
高新彥与胡林接触不多,但也知道他确有能力影响到宝和船业董事局的一些董事,甚至也有能力协调余薇在顾家的关系,但胡林的这种承诺能延续多久?
当然,他们跟沈淮的接触更是有限。
他们这次即使这边选择跟梅钢系合作,那也只是当下符合双方的利益,以后会什么情况,都还难说。
狗行天下食屎、狼行天下吃肉——沈淮以及梅钢系众人要是良善之辈,也没有这么短时间在淮海湾崛起。
以前的恩怨不提,沈淮此时想在淮海湾地区抵抗计经系跟赵系的联合压制,想巩固梅钢系在淮海湾的根基跟影响、拉拢宝和船业不难理解,也可以说沈淮是有战略视野的一个人,但彼此的合作基础能延续多少,在宝和船业的价值被利用尽之后,沈淮会不会翻脸?
胡林将烟灰弹进烟灰缸里,继续加重筹码,说道:
“听靖瑶说,宝和船业在西陂闸的投资项目,目前还面临到一些资金上的压力。香港及东南亚的投资商,都越来越看内地的投资机会,天益集团当然也不会没有信心。以前,融信银行还没有在广深地区之外怎么发展,而这次在东华新成立的直属支行,规格相当高,宝和船业在淮海湾经济区的一些投资项目,应该可以跟融信银行加强合作……”
宝和船业在西陂闸港的投资总规模达三十亿,建设进度才进行到一半,如果说能与融信银行加强合作,解决一部分资金问题,推动项目尽早建设完成,也能改善余薇此时在顾家及宝和船业内部所面临的处境。
比起胡林刚才允诺以私人身份出面做顾家及集团董事局其他董事成员的工作,这个筹码要实在,分量也要更重。
高新彥看向余薇,心想胡林开出这样的筹码,余薇大概再难拒绝了吧?
余薇微微一笑,说道:“胡总对宝和的情谊,我是始终都铭记在心里,自然也希望往后大家能携手合作。目前形势还不是十分的明朗,但宝和船业在淮海湾地区的投资会进一步的深耕细作下去,这是肯定的;那自然也少不了跟胡总会再有合作的机会,”她又看了看腕表,问高新彥,“餐厅那边应该是准备好了吧?”
高新彥还以为余薇是要将他打发开,有什么话单独跟胡林、戚靖瑶说,但没等他站起来,余薇就扶膝站起来,笑着跟胡林说道:“为泽雄的事,我也备下薄宴,要跟沈书记、熊副市长他们道歉,胡总要不介意,那我今晚就冒昧的一宴请二客。”
高新彥愣怔了一下:余薇这就是婉拒胡林的劝说,还是说想拖延时机再看一看形势?
胡林脸色阴沉的看向随他赶来沂城的周益文。
周益文心里轻叹,知道胡林太急切,反而叫余薇更加警惕:余薇这个女人虽然专业能力有所欠缺,但用尽心计才爬到今天的地位,又怎么会是好相与的?胡林还是轻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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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薇要是一个容易受人控制的人,替顾正元生下一子,就能享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何需死扒住宝和船业董事局主席的位子不放?”沈淮二脚高跷的坐在窗台上,将烟灰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