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失火的地方就是东嵛镇工商所。
沈淮下午开会决议要从市工商局借人跟东嵛镇政府一起核审镇工商所九五年的所有卷宗,希望能从这里为联合整治工作找到缺口。
看眼前的火势,即使能及时扑灭,里面有能只纸片墨存下来,都叫见鬼了。
要不是有人故意纵火,烧毁资料,哪里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发生?
冯玉梅、罗庆、肖浩民紧脚赶到失火现场,周边已经有好些群众,差点堵住救火车进不去。
虽然火势控制住不再往周边蔓延,但由于附近自来水管的压力不足,又没有专门的消防水管,救火车喷出去的水绵软无力,根本无法压制工商所内部的火头。眼下只能说控制火势,任工商所内部的火势持续烧着,等能烧的东西都烧掉了,火头自然就会熄灭。
冯玉梅、罗庆、肖浩民赶到时,张有才以及镇工商所所长张培杰已经赶到现场指挥组织人救火,还有东嵛镇派出所副所长俞成富等人。
东嵛镇不大,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很快传遍,其他人不会随便赶过来凑热闹,但给沈淮点名加入专项整治工作小组的成员,看镇工商所失火,不敢假装不知火情。
葛爱国、欧阳山等人都跑过来看动静,就看着镇工商所烧成灰烬,就剩下黑黢黢的屋架子在那里,大家面面相觑。
大家都不是傻子,知道这么巧的事情发生概率有多大,但没有真凭实据,当面也不好乱说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你看我、我看你,就不知道沈淮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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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披衣打开院门,眼睛扫过站在院门口的众人,手里还拿着刚泡起的茶杯,问道:“有地方失火了,你们跑到我这边干什么?”
“是东嵛镇工商所那边不小心失了火。”政府办副主任、旅游办主任葛爱国小心翼翼的说道,看着昏暗灯光下沈淮的脸转瞬间黑了下来。
沈淮当下就将手里的茶杯砸了出去,只听见“啪”的一声,瓷片迸碎,汁水飞溅,众人心头也都跟打鼓似的“砰”的一声响,都知道沈蛮子不好打发,但没想到他啥都不问就摔茶杯,知道他压根不会相信工商所是意外失了火。
看着沈淮气鼓鼓转身进了院子,不吭一声。给丢在院门口的众人面面相觑,终于没有人敢转身离开,只能跟在后面,进了院子,但进了院子才发现沈淮没有关院门,进了屋却把房门关上,不叫众人进去。
底楼的灯光从窗子里透出来,大家虽然不敢捋沈淮的虎威,但心里没鬼,也不担心什么。
在他们看来,就算这火是有人故意,就算沈淮不松口,要严厉追究下去,总也有要真凭实据才成,没有证据,就是扯不清的烂账。
沈蛮子真厉害,总不能无缘无故抓个人出来背纵火犯的黑锅吧?梁振宝、高扬他们都不可能放着任沈蛮子乱搞。
大家心想着沈蛮子再厉害,这时候也只能发发脾气。
也不怪他发脾气,谁遇到这种事,都会控制不住发脾气的,大家但想着,沈蛮子泄过火,这件事也就糊弄过去了。
冯玉梅也觉得难处理,工商所可能有把柄的材料都烧成灰烬,就算怀疑有人故意纵火,调查也是县公安分局跟消防大队的事情,查不出真凭实据,这件事情就没有办法追究下去。
就算张培杰要为今夜的失火承担管理不善的责任,但顶多将他撤职了事,但沈淮要从工商所挖开缺口、从内部进行整治的想法,就不得不夭折掉。
就算明知道这是张有才的弃卒保车之计,又能如何?
冯玉梅担心这样的事再发生一两次,沈淮的锋芒就要给张有才挫掉。
“沈县长下午要查工商所的材料,工商所夜里就失了火,把材料烧了个干净,你要说不是你找人放火的,谁相信你?”进了院子,肖浩民见沈淮不让大家进屋,看到镇工商所所长张培杰躲在后面,揪住他就骂。
“肖镇长……”沈淮从头顶传来。
大家抬头看去,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沈淮已经上了楼,站在窗口盯着他们看。
“张所长责任逃不掉,肖镇长你也不要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我下午明明白白要你盯着工商所整理材料,你跑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