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启义听他大哥的话,似乎有为他判断失误开脱的意思在里面,但他知道永远不能从别人当面所说的话里去断定他的真实意图,说道:“跟淮海省钢铁集团、富士制铁的合作计划,现在面临一些较大的调整,为这事我还要在东华多留两天。大哥,你既然在东华,这件事你也来参详一下。”
“这件事可不要让我去头痛,”孙启善摇头说道,“亚太地区的事务,我也不好插手;再者,我这次到国内来是休假,就是跟国内的老朋友见见面,喝喝茶,聊聊天,可没有安排工作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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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过后,孙启义、谢海诚与谢芷就在随行人员的陪同下,返回南园。
他们晚上也无法休息,还要跟省钢方面,进一步商讨新方案的细节。
对梅钢二厂项目判断失误,失分太多,合资钢厂项目的股权投资,能否成功,能否给长青集团争取更多的有利条件,关系到能挽回多少失分的问题,对此时的孙启义来说,就变得势在必得。
即使是股权投资,也不仅仅是股权转移过来就可以的,还涉及到一系列财务关系的调整以及对合资钢厂建设运营的监管,甚至更深程度的参与运营,这些细节都需要在正式签约之前进行确认。
孙启义即使明白这一切很可能都是沈淮的算计,沈淮的目的,很可能就是拉他大哥过来逼他就范,但此时的他没有更多的选择。
谢海诚此时也能意识到沈淮的用心,担心沈淮的目的就是先把他们拖进东华。谭启平此时在东华的威信已经受到重挫,接下来任何一次失误,都可能叫他陷入更大的被动之中。
再者,宋系内部对谭启平的看法,也出现了分岐,谭启平的市委书记地位其实是不稳定的。
谢海诚是想帮谭启平稳固地位,但同时又担心海丰实业在东华陷入太深,一旦谭启平给调出东华,他想要脱身就会变得很困难。
而梅钢系完全走的另一种道路,沈淮貌似给调离了,给踢到嵛山这个穷山沟里去任职,但从今天的场面来看,梅钢系有受到丝毫的削弱吗?
沈淮昨天下午的截道,不就是向他们宣告,他人不在梅钢,但梅钢系始终在他的掌握之下?
孙启义是没有更多的选择,但谢海诚此时还是可以选择抽身而走。
但是,海丰实业能这个项目脱身,其他与长青集团的合作项目怎么办?
孙启义不能保住位子,对海丰实业绝对是有害无益。
而海丰及长青集团,不能承担合资钢厂的股权,谭启平提出来的解决东华市钢危机的方案就会部分流产,将会进一上打击谭启平在东华的威信。
要是谭启平在东华给沈淮用这么简单的手段就掀翻船,不管谁是谁非,谭启平在宋系内部也不可能再受到重视——那对谢家在宋系的地位,会有怎样的影响?
谢海诚不得不去考虑太多关联的东西,头大如斗。
这一刻,他也不得不承认,之前对那个家伙真是太轻视了,轻视到不知不觉之间,就掉入他的陷阱里难以自拔。
“我研究过东华市钢,除了在合资钢厂持有的股权,东华市钢下属那么多的三产公司里,也不是没有值得投资的优质资产……”
谢芷压根就没有抽身而出的想法,今天落到给无情奚落而无法还以颜色的境地,不得不一而再的去面对那张叫人厌恶透顶的嘴脸,说到底还是她们之前对沈淮太轻敌了。并不是说她们已经给沈淮击败了,甚至整场游戏还没有开始,自然也远远谈不上分出胜负。
她才不甘心没有战斗,在沈淮装腔作势之下就胆怯逃跑,那样,岂不是以后在这家伙面前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沈淮侥幸经营梅钢有些成绩,但不意味着沈淮能一直侥幸,唯有面对面的争锋,唯有直接参与这场,才能一较高下,这是谢芷此时心里的想法。
事实上,谢芷对东华的经济一直都有研究,但奈何海丰及长青集团的关注重点都不在东华,她此时只是执行者,还不是决策者,还不能去决定两个集团在亚太地区的产业发展方向。
眼下的困境,倒是她一个劝说她父亲跟孙启义的借口。
孙启义心里也担心谢海诚心生退意,留他单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