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留在地狱般的石宫作为没有丝毫尊严的n奴,对秀美活泼的姐妹俩来说比死亡还难以忍受。
那凄厉的哀呼使紫玫想起当日在湘西的山野中,身负内伤的白玉莺一边吐血,一边被人**的惨状。
她们毕竟不是坏人,所有的背叛只是为了生存……心头一疼,一口鲜血淋淋漓漓喷在乳上。
紫玫这才警觉到自己身无寸缕。
但愈发沉重的伤势使她顾不上羞涩,受创的经脉像被冰块阻塞般梗塞难通,内息也凝滞起来。
一咬牙,紫玫松开手,滑向脚下看不见的黑暗中。
光溜溜的石壁打磨得比镜面还要光滑,眨眼间便滑过近十丈的距离。
紫玫运足目力,待看到脚下一点白光,连忙屈体一翻,轻轻落下。
脚下发出木枝折断的微响,接着升起一片闪烁的寒光,星云般围住雪白的脚胫。
紫玫凝目看去,却是踩到一具朽骨。
她打了个哆嗦,连忙移开。
紫玫越走越是心惊,这座地宫庞大得出人意料。
不仅怀月峰,只怕整个岛屿之下都被掏空。
地宫内到处都是散落的骸骨和兵刃,大多肢体不全,时隔多年,仍能看出当年战况的惨烈。
能逼得星月湖宫主封闭地宫,同归於尽,真不知何等英雄人物。
转了两个弯後,眼前突然大放光明。
一条宽近丈许的走廊笔直伸开,两边并列着十余间宽敞的石室,里面流光溢彩,展厅般堆满宝物。
这便是父亲所说的宝藏了吧。
确实值很多钱,但对紫玫来说却毫无用处。
她四下逡巡,想找件遮体的布料,结果只有失望。
堪堪走完长廊,最後一间石室角落里一抹异样的寒光吸引了她的眼神。
相比於其它石室各种宝物堆放整齐的状况,这间石室的物品却极为凌乱。
珍珠、玛瑙、翡翠、珊瑚、形形色色的金饼银锭散落满室。
在耀眼的宝光之间,一前一後放着两具白森森的骨骸。
後面一具四肢交叠,蜷成一团,身上还盖着未烂尽的碎衣;前面一具较小的骨骸则平躺於地。
在它旁边放着一柄长剑。
剑身色泽苍灰,彷佛一段朽木。
但满室的珠宝光华,却无法掩盖它矫矫不群的王者之气。
骸骨间扔着一支形式古朴的剑鞘,乃是鲨鱼皮所制。
大孚灵鹫寺位於清凉山,距此千里之遥,亟需兵刃防身。
紫玫顾不得细看,便俯身拿起长剑。
剑柄甫入掌中,耳中忽然响起一声幽幽的低叹。
紫玫浑身寒毛直竖,连忙合剑入鞘,一提真气,轻烟般飘过长廊。
星月湖在终南南麓,如果能找到通往山北的出口,不但能省下跋涉之苦,借地势甩开星月湖的追兵,还能……早半日见到展扬哥哥。
紫玫心头一热,只想伏在沮渠展扬怀中大哭一场,就像从前那样,让他来分担自己的委屈。
紫玫对地宫的结构一无所知,只能依靠当初落下时的方位一路朝北行进。
在蛛网般的地宫里直行十余里,算来已经深入湖底,终於走到地宫边缘。
地上的骸骨突然增多,短短十余步内,就散落着数十个骷髅首级,有一些甚至只余下颌,顶端已碎为齑粉。
有过阴长野的一番遭遇,紫玫虽不信有人能在这封闭百年的地宫内活到现在,但还是横剑挡在胸前,一步步穿过骷髅堆。
石壁上兀然出现一个洞口,周围石屑粉飞,显然是被人用硬功砸开。
她探头一看,只见这是扇厚逾尺许的石门,漆黑的隧道内阴风阵阵,黑沉沉看不到尽头。
洞口只容一人钻入,紫玫圆滚滚的小腹正卡在洞中,无法穿过。
她气恼地往腹上拍了一掌,恨不得把这个**的孽种一扔了之。
胎儿一动,不知是手是脚猛然一挣,撑在肚皮上。
紫玫心底一阵刺痛,眼眶不禁湿了。
婴儿都是无辜的,但它不同,从孕育那一刻起,亲兄妹精血交合的背德,就注定了它的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