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凄惨的哭声令屋里不少人都跟着落泪了。王稼祥帮助任雨泽拿下电话筒,扶着已经瘫倒在椅子上的任雨泽到里间去休息,消息迅速传遍了市委大院,传开了。
任雨泽躺在屋里,翟清尘、屈副书记、岳副市长等等众人坐在外面的房间,神情肃穆,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任雨泽,连得到消息的云婷之都亲自到了北江市市委,前来探视任雨泽,看到云婷之来了,房间里所有人都只能回避出去,云婷之是流着泪,帮助任雨泽洗的脸。
她说:“雨泽,你应该坚强一点,可蕊只是失踪,并不代表最后的结果。”
任雨泽抱着云婷之的腰,坐在床边喃喃的说:“是啊,她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云婷之爱抚的摸着任雨泽的头发:“所以你要振作起来,不要这样折磨自己,到时候江可蕊回来了,看到你这个样子,他会难受的。”
任雨泽把头埋在云婷之的胸膛,说:“对,对,我是应该振作起来。”
看着任雨泽这神魂颠倒的样子,云婷之只能把任雨泽紧紧的抱在怀里,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来安慰任雨泽了,本来云婷之是来劝任雨泽宽心的,到到后来,云婷之自己也是泪流满面。
再后来,他们两人坐在床沿上,相对无语,唯有泪千行。
他们这样默默的坐了一个多小时,两人才算逐渐的制止了忧伤,云婷之说:“要不要给乐部长去个电话。”
任雨泽慢慢的摇摇头,说:“他们岁数大了,暂时不要告诉他们,等一等吧。”
云婷之也点点头:“他们不知道可蕊出去的事情吧。”
“应该是不知道的,不过昨天乐部长已经来过了一个电话,问可蕊为什么联系不上,我说他到灾区去了,去做新闻,那面的信号不好,可能不好联系。”
云婷之深深的叹口气,她心中都不敢想,万一乐世祥得知了这个消息后会是怎么样的一个状况。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又有很多人来看望任雨泽,任雨泽只是点头跟众人打招呼,王稼祥和岳副市长他们帮助挡住了过多的人,任雨泽现在需要安静,不能再次受到刺激。
任雨泽在撕心裂肺的疼痛之后,现在已经恢复了不少,他已经能够开始认真的思考问题了,此时,已是万家灯火,城市缤纷的霓虹灯光更让任雨泽心烦意乱,愁绪满怀。因为江可蕊,任雨泽从未感到人生像现在这样的绝望、无奈,眼角止不住湿润了。
他不想回家,怕自己的情绪会感染到家里的老人和孩子,他满腹心事地走下了办公室,在市委空旷的大院里不断的徘徊,远处王稼祥和小刘等人不即不离的跟在他的后面,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王稼祥是知道任雨泽和江可蕊之间的深厚感情,过去他一直以为任雨泽是非常坚强的人,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这次他终于见识了,王稼祥陪着流了好多次的泪,在王稼祥的意识里面,任雨泽是领导,更是兄弟。
任雨泽在花园里时而抬头仰望着星空,时而低头漫步轻走,后来他在一个僻静处找到一块草坪躺下来,头枕双臂,望着眼前迷乱的世界,不知为何,任雨泽突然的又想到老家了,想那片生他养他的土地,想给予他美好遐想的起伏跌宕的山野,想冬天山坡上闪着阳光的皑皑白雪,想山上那些摇曳多姿的无名小花小草,想着坐落在山脚下那个孤独的小屋,想小屋上空那些耀眼的星辰------这些场景一个个在眼前浮现,而每个场景都会出现一个小女孩,给这个世界,给那片田野,给那个小屋,平添多少生活诗意和无穷活力?这个小女孩越来越清晰地勾勒在他的脑海中------她,是江可蕊,原来还是江可蕊!
当他确信眼前浮现的场景是因为江可蕊而生出诗意时,任雨泽禁不住泪流满面,江可蕊在他的世界驱之不去!这时,任雨泽又深深地去牵挂她了。
痛苦伤心?悲凉绝望?冰冷凄凉?这些都不足以形容任雨泽此刻的心情。
这样躺了一会,任雨泽又站了起来,一个人背着手在花坛中来回走着,小刘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看了看号码,犹豫了一下,接通电话小声的说了几句,然后才挂断。
但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的任雨泽很平静的看了过来,说:“谁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