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慌意乱
这次的会谈十分成功,双方在基建、能源、电子制造等方面签署了多项协议,所以在回去的路上冀良青的心情明显得好了许多。《+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冀良青本就是个言语不多的人,在下属面前更加吝言,不过他却从来没有给过下属们难以亲近的感觉,这也是令任雨泽不得不佩服的地方。
今天,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任雨泽分明能够从冀良青的气息、姿态、说话的语气、语速间阅读到他此刻是放松、心情舒畅的。
任雨泽来新屏市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他也早已习惯了这位新屏市一哥的沉默,所以此刻任雨泽只是面带微笑的闭口不言,眼角却不时地往后视镜上瞄,这样他就可以随时观察到冀良青的举动。
过了许久,任雨泽方听到冀良青似乎是不经意地说了一句:“雨泽,最近有没有听到过什么传言啊?”
任雨泽先是一愣,待反应过来,却是更加诧异,冀良青问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他已经听到了什么风声,嗯,新屏市的人事问题也差不多在省上已经是上过会了,既然省上开了会,想必冀良青也得到了消息,自己在隐瞒下去,恐怕冀良青会认为自己不够坦率。
任雨泽就说:“冀书记指的是哪一方面的消息?”
冀良青在后面一笑,说:“当然是人事方面了。”
任雨泽就印证了自己的想法了,忙说:“嗯,好像有传闻说全市长要离开新屏市,调回省上了。”
冀良青眯着眼,说:“一定还有其他的传言吧?”
任雨泽看这架势自己不说是不行了:“还听说接下来新屏市会有一些变化,好像庄副市长接任全市长的呼声要高一点。”
冀良青的表情是波澜不惊,说:“是啊,但可能还不止这些?”说着话,冀良青就睁开了眼,和任雨泽在车头上安装的后视镜中的眼睛碰撞了一下,任雨泽从冀良青的眼光中什么都看不出来,也猜不透他此刻心中在想些什么。
任雨泽避开了自己的眼神,说:“是的,也有传闻说我可能会动一下,但传闻终究是传闻,上面没定,一切皆有可能发生。”
任雨泽这样说也没有错的,至少给冀良青有了一个答复,要说现在的官场,没有最后发文,谁也不敢打保票的,很多上过会的人事调整,也在一夜之间面目全非,所以任雨泽这样说不算刻意的隐瞒。
冀良青迟疑了一下,才悠悠的叹口气,说:“新屏市的人事问题昨晚上已经上会了,以后这新屏市啊,只怕就不太平喽,你任雨泽的日子也会艰难许多。”
任雨泽点点头,很无辜的说:“是啊,要是他真的上来了,我唉,我就难了。”
冀良青想了一下,让自己振作起来,坐直了腰板,说:“也不用太担心,新屏市还不是谁一个人就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哼。”
任雨泽点着头,没有接话,车里便再度陷入沉默。任雨泽却在飞快地转动着大脑:照着目前的形势,冀良青的担忧应该比自己要大的多,对冀良青来说,庄峰才是他最大的劲敌,不管从资历,还是从两人在新屏市的实力上讲,庄峰都具有和冀良青一争长短的机会,而冀良青已经在开始构筑自己的防线了,他今天对自己说这些话,无非就是想拉自己一把,让自己在未来可能出现的争锋上,站在他的这一面。
对此,任雨泽现在也不想排斥,也不能排斥,相比于冀良青和庄峰二人,庄峰对自己的威胁在目前来说对自己更大一点,因为两人的隔阂已经形成,这隔阂也再难弥合。
但任雨泽还是不愿意现在就把自己拴在冀良青的马车上,待价而沽,先思而后行,才是自己最为理想的状态。
两人再不说话,一直到车开回了政府,任雨泽回到市政府的时候,还不到下班的时间,下午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事情,任雨泽只是枯坐着挨时间,可能是这几日休息不好的缘故,他觉得头脑昏昏沉沉的,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来。
突然任雨泽听到耳边一阵轰响,被吓了一个激灵,却是手机正在桌面上震动个不停,刚才参加商务会谈,任雨泽一直把手机关上的,这一震动,任雨泽心不由得扑通扑通地狂跳了几下。
“果然是云婷之打来的电话:“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