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夏悠不知道,他只知道班主任因为那特殊的面部特征,外号是田黑痣。
而且对于夏悠来说,田黑痣就是一个极为贱的班主任。
“班上有同学进了年级第二,但是班级平均成绩排名我们班是倒数的。某些同学是直接将整个班级的成绩拉下来了。”
田黑痣话语停了一下,目光若有若无的扫了夏悠处一眼,才继续淡淡开口:
“某些同学平时已经品行不端了,我希望他起码能够在学习上认真一些,把注意力放在学习上,起码这样能够补救一下,而不是拖大家后腿。”
田黑痣看似很随意的说了一句后就开始低头分派成绩单,班里却是响起了一片低声的窃笑和嗤气声。
夏悠拳头一直握着,面无表情的抬了抬头。也许是心理作用,但是夏悠却是感觉自己看到的一张张都是嘲笑的脸。
夏悠默默的深吸了一口气。
他以为自己会习惯,可是每一次都无法做到真正的淡然。会被嘲笑他知道,从田黑痣拿起试卷进来就知道会是这样,毕竟不是第一次的事了。
本来他和田黑痣就不对付,这次考试他又因为那个怪梦的原因弄得无法专心,成绩比平时还要差是铁定的事情。
只是这种差,想着已经变成了田黑痣冷嘲热讽,同班哄笑优越的对象。
夏悠没有抬头,继续默默的握紧着拳头,然后如同局外人般,看着其他人发到试卷之后或喜或恼的闹成一团。
“没事吧?”
班里的一片哄闹声中,身侧传来的声音让夏悠微微一顿,转头看向了旁列,坐得很直的王子轩正在看着他推了推眼镜。
自从传开了那件事之后,王子轩是唯一没有对他戴有色眼镜,也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对他暗中嘲讽的人。看到班里唯一一个朋友关心的眼神,夏悠笑了笑。
“没事。”
“真的没事?”
“虽然在这里什么都学不好,但我起码学会了一点:如果没能力改变现状,就努力让自己豁达。不然每天会很抑郁死。”
夏悠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看起来很轻松,但是他想让自己表现得很轻松。
“嗯。”
王子轩推了推眼镜,很沉闷的点了点头,也没有继续问下去。而且别人传递给他成绩单也让他也转回了头去。
夏悠也慢慢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再次如同局外人般看了一眼教室,然后转头看向了窗外。
有点煎熬,有点习惯,夏悠其实也不指望会得到多少人的善意。这种被或明或暗的排斥的情况,从开学不久就开始了。
不好受,但夏悠还不至于为了他们的态度而自我萎缩。
自嘲的摇了摇头,夏悠揉着脑袋继续看着窗外走神。
看着飞鸟划空,天云卷舒,一直到放学回家,洗漱完躺在床上,夏悠都是感觉自己浑浑噩噩的。
明知道要睡,但夏悠还是穿好了鞋再半躺上床,穿着鞋不舒服,但不穿鞋等下如果再入那个梦更加不舒服。
‘今晚一定要做些什么!’
心里是这么想着,夏悠慢慢闭上了眼睛,恍恍惚惚的睡着了。
已经沉睡过去的他没有看到,手上的那串佛祖的一颗忽然亮了起来
冰冷,抖动
衣服摩擦的声音很清晰。
夏悠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那个他已经称得上很熟悉的电车之中。
十天来熟悉的梦境,十天来重复的梦境。
车厢伴随着辗压车轨声律动着,周围的挤着的上班族麻木中又有些惊诧的看了看夏悠,但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夏悠平衡了一下身体,然后撑开了一下自己的拥挤的空间,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穿着的鞋果然也出现在这个梦里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凌乱心情了。
太真实了。
无论是周围和别人推搡的力量,上班族西装上的香味和臭味,周围或轻或重的呼吸声,车窗外飞速而过的风景
比起一开始,夏悠已经少了那份惊慌和无措,多了一股好奇和适应。
日常用电车上班上学的国家,夏悠也只知道泥轰是这样,车厢上贴着的一些广告都是日语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