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光,打的孙三两手捂着腮帮子不敢动弹。
孙三他爹见儿子被人欺负,抄起一根木棍,举过头顶要过来拼命。站在邢二另一边的另一个光头,迎上前去,把光头凑到孙三他爹跟前,用手指着他那光溜溜的脑袋说:“老不死的,敢在爷面前耍橫。好哇,有种你冲这儿来一下试试?你若敢动爷我一指头,弄不死你个老舅子,我就不是你爷爷!”
孙三他爹退缩了,真的害了怕,他不傻,他知道若真动手,肯定他的棍子还沒落到眼前这光头上,他自己的心窝恐怕早已吃了拳头,倒在地上,能不能起来,还是个未知数。想到好汉不吃眼前亏这句千古明理,他把木棍慢慢落在地上。那光头把木棍夺在手中,往自己抬起的右腿上使劲一瞌,木棍“咔哧”一声,断为两截。惊的孙三他爹出了一身冷汗。他暗自庆幸自已方才沒敢贸然动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邢二拉起朵儿,替她抹干眼泪,又把她衣服上尘土拍打干净,让她去洗把脸,高声说道:“往后有哥哥替你撑腰,甭怕他们。”他用手环指孙三爹娘:“往后若再欺负我妹妹,别怪我翻脸不认人。看邢家沒人了是不是?你们也太猖狂了。”邢二说完,也不管他们如何反应,独自走进先前他的办公室,踏踏实实坐在皮转椅上,对外头大喊一声:“押进来。”那两个光头小子答应一声,一人拧着一根翅膀,押着孙三来到屋内,往地下一摁,孙三便两腿跪在地上。
邢二两眼紧盯祝猴三两眼,把他逼视的低下头去。邢二威严的命令孙三:“三天之内,把你的东西搬干净,把老子的工厂恢复原来模样。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是当老板的料么?当老板要动脑筋,你拍拍自己的驴头猪脑袋,你有恼筋吗?”邢二把桌上放着的一盒孙三当厂长的名片,拿起来看了一眼,顺手把它丢在地上,吩咐那两个光头:“你俩去把门口孙三木器厂那块牌子给我摘下来砸喽。”那两人也不含糊,跑到大门口把那木牌摘下来,在办公室门外,当着孙三一家人的面,用斧子、铁锤把它砸个稀巴烂。把扔在墙角邢二早先的牌子擦试干净,重新挂到大门口原来的位置上。同时,邢二安排两人住在厂里,监视着孙三的一举一动,逼着他们在三日内把工厂恢复原样。另外,还安排小木匠和朵儿,一个抓生产,一个记账管钱。
朵儿问:“哥,你去哪儿呀?”
邢二恨恨的说:“王林把我打成重伤,我怎能轻饶了他?我要和他算总账。不把他弄到底,我就不是邢二爷!”
朵儿见哥哥要去复仇,担心他吃亏。邢二上前拍拍她的肩膀。开着他原来的汽车,一溜烟驶出大门口,消失在厂外的大道上。
刘姻脂坐在街边她的小卖部里,心情特别郁闷。自从离婚以后,饭店沒了,存款沒了,剩下的是孤苦伶丁,真可谓:水中孑孓,形影相吊。从风风光光到冷冷清清,这巨大的生活反差,她一时难以接受。人也变的性格內向,不愿与人说话,更不想与人进行心理交流。其实她也无人可以交流,男人背叛并抛弃了自己,不可能再有共同语言。尤其是王林把她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不说,还借机狠狠坑了她一把。这落井下石的陈世美,简直是那书上的毒蛇,在她不惜以毁坏自己名誉为代价把他捞出号外,而他却反咬一口,把刘姻脂踹入这万劫不复之地。每每想到丈夫的绝情,她就气满胸膛,想骂一顿,可王林听不见,咒他早死,不管用。想把这千般委曲向父母诉说,又怕父母为自己担心,想和邢二吐吐苦水,他变成了痴呆,根本无法理解自已的心情。因为找不到知已倾诉,只好把万般委曲压在心底,终日里唉声叹气,有时也流下两滴痛苦的眼泪,暗然神伤。她叹气也好,流泪也罢,俱是与事无补,代替不了眼前她的尴尬处境。
这日,她正趴在柜台上想心事,忽听门外有汽车刹车的吱吱声,她以为有司机进来买烟或打火机。也沒抬头,単等来人讲出要买的东西,她才起身给人家拿。通常进来的人要先看好要买的东西,相中价格之后,才招呼她拿货收钱。客人从进屋到拿货,中间一般有个四五分钟的间隙,何况还有的人相不中货或是沒他要的东西,在柜台外溜达一圈之后,不说话直接走人。这回进来的这位客人,也不看货,也不问价,而是来到柜台跟前,直接抱住刘姻脂的脸亲吻起来。刘姻脂一惊,猛抬头刚要开骂,她的嘴刚张开却楞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