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她靠窗桌上睡着了。她轻手轻脚进屋,先把手中用报纸包着的裤衩塞在叠好的红被子底下。回身拿件棉袄,轻轻披在王林身上。然后嗫手嗫脚走出屋去。慢慢带上屋门。等她脚步声走远了,王林起身来到床前,伸手从红被下边拿出方才姻脂塞进去那东西粗看一眼,刚才邢二说的不错,纸里果真包个红裤衩。他把东西照原样放好,也不再装睡,信步来到正屋,催促他爹妈早点走。
姻脂她娘热情的说:“贤侄,你经常来,吃不吃饭不要紧,你爸妈头一回来,总的吃了午饭再走吧?乡下人做的饭虽不比城里饭馆做的好吃,赏个脸凑合一顿吧。”
王林她爸妈也是农民出身,只是大练钢铁那年出来做工,渐渐由农民转为工人。他们了解农村,并不嫌弃农家的热炕头。王林看他妈执意要住下吃中午饭,很是无奈,方才邢二跟姻脂一番对话,又不能直接说给他妈听。王林自小生性懦弱,无论大小事情,都是他妈作主。年深日久,便形成习惯。他从小依偎他妈惯了,对他妈的话百依百顺。他有些女人表象,怪不得朵儿说他软骨病娘娘腔,连走路也轻抬慢放。当下他放弃要走的念头,坐在他妈身边不再言语。
刘老栓见王林这么听话,心中欢喜。谁不喜欢听话的毛驴?吃饭当中,刘老栓夫妇不住的给王林往碗里夹肉。王林爸妈很自然夸赞姻脂几句,把个刘老栓两口子乐的心花怒放。饭后在屋外闲扯,王林抽个机会把邢二给姻脂送红裤衩的事向他妈作了汇报。当时气的王林他妈脸色铁青,鼻子歪在一边。二话不说,拉起王林手,招呼一声正在院中跟刘老栓拉家常的王林他爸,出门推起自行车便走。连个招呼也不打。王林他爸迭忙说了两句感谢的话。推起自行车跟在老婆身后。等出了村,王林妈方把姻脂跟邢二红裤衩的事,在自行车上跟丈夫细说一遍。王林爸没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并没发表任何意见。也不感慨一番。王林妈在后座上伸手在男人背上轻掐一把,笑骂他一句:“死木头”。
王林一家三口的态度突然变化,当然瞒不过刘家老两口法眼。等他们一家走了之后。刘老拴急着去浇麦子。因为排号排到他今天浇麦,如若你不去浇,下一家一但浇开了头,你这一家等于放弃了浇这遍麦子的权利。想再插队挤进去,比上天还难。今头午,因为家里有要客来访,没去浇地,他跟下家说的是井里水不多,长长水,一次开泵多浇些省点电费。下家勉强同意了。孩子相亲是头等大事,耽误半天情有可原。所以下午客人一走,刘老栓便扛着铁铣,急忙奔自家的二亩半麦地而去。下家等在那儿,为把今上午耽误的时间抢回来,他晚饭只是捎点干粮,啃几口凑和一顿。并不回家热汤热饭的享用。他走出家门之后,柳姻脂也要去上斑,她娘急于想弄清王林三口人为什么突然变脸,姻脂便把邢二递红裤衩时,估计是王林在屋中听见了她俩谈话的亊,简单的向她娘叙述一遍。姻脂娘弄清亊情缘故之后,气的咬牙切齿。她断定邢二是故意搅局。是成心捣蛋,是典型的跟刘家过不去。对这件亊决不能听之任之,要反击。若不然,这邢二定会踩着鼻子上脸,越来越猖狂。这件事关系重大,直接关糸到女儿的终身幸福。看来邢二这一折腾,姻脂的婚事要吹灯拔蜡。也怪女儿行事不周密,吃了虾酱不擦嘴,这才惹出这许多麻烦。本来上回邢二相亲没相成,那事还没过去,邢二肯定伺机报复。这是必然的,事防还防不住,却给他把尾巴揪住。换了我,此仇不报非君子。那邢二吃了暗亏,岂能善罢干休?姻脂娘心中发狠道:“行不行,三两瓶。我先给你弄壶老酒尝尝,邢二呵邢二,你个小王八羔子,想和老娘耍心眼,你还嫩了点。当年老娘偷桃吃时,你小子还穿着开裆裤哪,玩阴的,你肯定不是我对手!”
当下心意已定,姻脂娘搬把椅子放在隔墙跟上,随后又回到屋里捣腾一番,手里早提着一件秘密武器,她大步来到墙前,抬腿站在椅上,一手扶着墙头,朝邢二家温和的喊道:“二呀,过来婶跟你说句话。”
邢二见她满面笑容,不像怀有歹心。便放松了警惕。上午搁墙边的椅子还没搬走,他抬腿站到掎上,随便问道:“二婶有什么指示?”
姻脂娘说:“看你说的,婶我可不敢当什么指示,我只想问你。你们年青人脑子灵,看报纸听广播见多识广,这几天天上拉烟的飞机挺多,是不是要和美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