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地復才怪。这些钱是这个家的赌备金。正主儿和当家的日渐看老,万一有个小病小灾找上身来,也好应付。不光这事办不到,还有那超市二百万贷款,拿什么归还?孩子年轻不懂事,你俩也年轻?我从姓于的手里买这超市时,他欠银行才六十万,还不上,走投无路才卖的超市这房子。看看这边这个家,哪儿能有值二百万的东西?眼下事出了,亡羊补牢,为时已晚,回天乏力,我也拿不出十全十美的好办法。”
小桃红受了指责,心里不服,当下反驳说:“好你个周狐狸,俺俩实心实意找你来拿主意,你不但不领情,不麻利的想法破解眼前难题,却一个劲的硬说我的不是,你有能耐,你怎不回来当家?为这个家我跑前跑后的操心出力,哪象你,把孩子徍这一撩,跑出去乱疯乱跑,高兴了把孩子接回去过一宿,不高兴三天两天不见人影,你给这个家做过哪些贡献?说不明白,我和你这小狐狸精不散伙。”
周小妹冷笑一声:“我是小狐狸精?那你就是老狐狸精。迷了当家的这么多年,分享男人也就罢了,还操纵着大姐把钱交给大鹏去做生意,你也不想想,刚毕业不到一年的一个孩子,他胜任担当这么重的担子么。再就他那丈母娘,你们明知道她压根不是省油的灯,应该早提防才是。一味的放任自流,不出事才怪。我无能,大鹏赔的这些钱,不都是我拿回家的,你说你这老狐狸精,仗着年轻时当家的庞你,就爬上台面装起圣人来,除了给家里弄几盘子菜吃,给家里拿过多少钱?当家的花在你身上那力气,吃那些菜根本补不回来。”
小桃红让周小妹给敲到了疼处,把她给惹毛了。也不争辩,扒下上身外衣,从床底下把多年不用的那一对成名兵器——虎头双钩拿了出来,比划着要和周小妹拼命。周小妹在外头见多识广,流氓无赖街痞,什么人没见过。小桃红要跟她拼命。她根本不吃这一套:“想打人是不是?这是无能的具体表现。山村野妇,你要敢过来,我一腳踢死你个老狐狸,除了你这一害,告诉你也无妨,我在学校念书时,可是学校贻挙道的教练,对付你这老傻货,倒背着双臂你也不是我的对手,还脱了上衣闯土棍,有本事连裤子脱下来咱比试比试。”
张凤仙说:“打住打住。拿钩子的那位把钩子收喽,把褂子穿上。那一位也省省。早知道你俩尿不到一个壶里,就不该开这个家庭会。眼下是赶紧想法救大鹏,不是逞英雄装老虎的时候。你两个都少说两句,各退一步,海阔天空。要讲打架,我可是行家。这事小桃红最清楚。”
小桃红说:“大鹏不是周狐狸所生,不是她亲儿子,她当然袖手旁观,她不心疼。说不定当家的要打大鹏,她在旁边还添油加醋拱火哩。这事若換成小鹏,早把办法想好了,花言巧语一番,保准叫儿子过关,说不定还挣些表扬呢。”
周狐狸见小桃红无理取闹,压根不提正事。不想陪着她磨闲牙,也不和她一般见识。起身便走。张凤仙拉她坐下,回头说小桃红:“我那姑奶奶,你少说两句好不好?这样,我和小妹先回家,那一大一小两个祖宗不知在家怎个闹法哩,你随后过去吃饭,拿着几样好菜。一家人吃你炒的菜吃顺了嘴,换了别家饭店,那味它就不对。大鹏最愿吃你炖的鱼,小鹏那小祖宗愿吃你做的扬州蛋炒饭,不用筷子不用勺,直接用手抓。”
小桃红撅着嘴不动弹也不吱声,张凤仙推她一下:“这么着好不好?当家的回来,俺俩不和你争,头一宿归你,这总行了吧?”一句玩笑话,把小桃红扑哧一下逗笑了。张风仙看小挑红没了脾气,当下拉着周小妹回到自己家中。
大鹏和小鹏弟兄俩,在家里的墙上,用各色蜡笔画了一排排小鸡小鸭不说,还写上许多英文字母,大鹏正在用一根筷子当教杆,一个字母一个字母教小鹂念哩。周小妹见弟兄两个学习的很认真。刚才生的那些气一扫而光。她搬个马扎坐在小鹏身边,和他一道,随着大鹏筷子的移动,认认真真的郎读着墙上每一个英文字母。一直到小挑红用红食盒提了饭菜进来,余兴未尽还在念。张凤仙过去把大鹏手里筷子收了,三口人才转身凑到茶几跟前吃饭。小桃红把一盘红烧狮子头端到周小妹面前说:“吃这狮子头,吃饱了劲大,再接着前头那茬口骂我。”
周小妹也不答话,先把狮子头给张凤仙碗里夹一个,依次又给大鹏小鹏两个孩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