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个好朋友,握握手呀,敬个礼呀,你是我的好朋友——瞎货。”
天亮周大凤起床,便听见大门口传来急促的砸门声。她赶紧跑出去开门一看,吓了一跳,只见黄大阔,推着一辆小铁车,停在她家大门口,车上坐着她的妹妹五凤,披头散发,头上包着一块破围巾,头顶隐约可见脓和血的痕迹。俩只手上戴着俩只烂线手套,有些脓血似露非露,脚上也是一样,袜子和裤管接茬的地方,脚脖子那儿,也是脓和血掺和着露在外头。
周大凤忙问:“这是咋的,大清早唱的哪一出啊。”
黄大阔朗声回答:“退货。你看看,当初造她的时候,也不注意点,弄出这么个瞎货来,害我一辈子,当初提亲那会我说咋那么痛快呢?连房子带人都给我呸!原来有病瞒着,今年春节到这,陈病便露出头来。原来她天生长着超级大麻疯:你看看烂的,那手,那脚,还有头也烂,腚也烂,不信我扒开她裤你看看。”说着,便去解五凤的裤带,周大凤赶紧拉祝蝴的手。
周大凤有些不相信,黄大阔便过去一拉五凤的袜子,那脓那血,沾在袜子上,疼的五凤惨叫一声,俩手死死按住袜子不让动。她这一声惨叫不要紧,把周大凤的儿媳和校猴子给叫了出来。这娘俩听见大门口吵吵嚷嚷,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赶紧出来看热闹。黄大阔一看那小男孩三岁左右,脸蛋嫩白,便放下小铁车,走过去拉住那小男孩的手,指指划划的说:“像这么嫩的小手,从指头开始烂,三个月便能烂到胳肢窝。这超级大麻疯,传染的相当厉害,一般药物根本治不了。”
周大凤的儿媳一听这话,赶快把黄大阔的手打开,抱起儿子,在刚才黄大阔比划的地方给儿子吹了好几遍,嘴里咕哝着:“这是些啥人,带着麻风来走亲戚。”
周大凤站在大门口没了主意,黄大阔又说:“你爹不管,你娘去世,你是大姐姐,家里的事都是你做主,老姐比母哇,对不对?她这半年下来家里的猪呀,鸡呀,粮食呀都卖个精光。叫她在你家先待上半年六个月的,我上东北去要饭,顺便剜点人参,淘点金子回来,发了财就来接她。她这病是全国第一,超级大麻风,拐子诊所那刘学银,从医十八年,都没听说过有这么厉害的病。传染很快。拐子庄不让呆,限制她的行动自由。我都是把她锁在家里,坏了,我的手和脚也痒痒开了,保准是传染到了我的身上,哎呦,哎呦,我这手……。”
周大凤的儿媳一听这话,心慌起来。刚才他的手还摸小宝的手来呀,这可咋办,她赶紧抱着孩子冲进屋里,稀里哗啦弄水给孩子洗手,刚买的一块肥皂用了小半截,害怕不保险。
这功夫周围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其中一个小男孩有十来岁,站的很靠前,黄大阔便抓祝蝴的手比划起来:“这么大的孩子要是从脚趾头往上烂,顶多半年,就能烂到膝盖上,那肉和筋都烂,骨头都露出来,叫人看了瘆的慌。”
那小男孩的奶奶见黄大阔拿自己的孙子比划着说事,气的上前一把推开黄大阔,把孙子拉到人群里头。生怕染上这该死的超级大麻风。
黄大阔见周大凤不让进家门。便对着五凤的屁股轻踢一脚:“下来,下来呀。这小车是人家李四的,人家还待上集去卖肉哇,你上你姐家的炕上一躺,他全家人能不照顾你么?不要怕传染,他们又不是外人。”
五凤还是赖在小铁车上不动,黄大阔发起火来。他把小铁车往上一掀,那五凤“吱溜”一声滑坐在地上。痛的嚎叫了好几声。黄大阔也不管她,推起小推车头也不回的往庄外走去,周大凤一看,他走了那能行,赶紧跑着去追,在追出个二三十步的地方抓住了黄大阔推着的小推车把。想把他拉回来。黄大阔好不容易脱身,那能轻易回来,俩人缠斗的时间不短。后来俩人指手划脚,想在讨价还价,不知达成何种协议,黄大阔随周大凤转回她家门前。
五凤挣扎着爬到大凤门前,俩手扒着门框想爬进去。周大凤儿媳一看不好,赶紧关上大门。用铁链把门拴好,还上了锁,门中间只留一条缝隙扒着头往外张望。
周大凤刚走到自己大门口,众邻居已是抗议声一片:“周大凤,赶快把这麻风病人弄走,你不怕死不要紧,不要连累众乡亲,这小孩若是染上麻风病,你担待的起吗?”
周大凤一到自家门口,赶紧解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