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了武龙,微一愕,随即惊喜叫道:“二哥,怎么是你?”一边说已是起身走了过来。
武龙瞧着段誉,发现他比当初分手之时憔悴忧愁了许多,人似也削瘦了一些。心中知道是段正淳之死带来的,暗叹了口气。脸上却是笑了下,道:“怎么不能是我?”
“小弟只是有些想不到罢了!”段誉笑了句,武龙发现段誉的内力似乎又深厚了许多,不下于自己,虽然没有自己精纯,但也属江湖绝顶,虽然他的六脉神剑时灵不灵,但是凭借着凌波微步和雄厚的内力,天下想正面杀他的人十分稀少。
武龙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虽然段正淳的事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到来的关系,但是就算他不改变历史,段正淳最后也会死的,只是提前了一年的时间而已,段誉道没有想太多,为武龙介绍了一下自己后面的四个武士,他们是死去的四卫的家人从新组成,四家世代为段家服务,渔,耕,樵,书一直到一灯大师手中都是如此。
一路交谈,一行人行了半个时辰,来到一山涧旁。薛慕华从怀中取出炮仗,打火点燃。砰的声响,炮仗窜上天空,啪啪啪连爆三声响。只听他说道:“前方道路愈发难行,家师不欲怠慢贵客,待会有专人前来迎接。”众人皆是大叹聪辩先生待客周到。
没多久,前方奔来十余人来,多是乡夫装束,有一半人手中拿着长长的竹竿。到了近处,薛慕华当先迎了上去说道:“大师兄,三师兄,四师兄快来见过刘师叔。”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见来人当中有个老者和中年壮汉,还有个儒生模样的人,装扮各异,夹在一众乡夫当中,倒是极为显眼。
那老者问道:“五弟,哪位是刘师叔?”眼光在武龙和段誉间一扫而过。他只听说武龙是个年轻公子,见二人年纪相仿,自是不能确定。武龙见了他的目光,心中暗道:这人的功力倒是不错。想必是函谷八友的老大了。
薛慕华指着武龙道:“这位便是刘师叔了。”老者、儒生和那中年壮汉闻言,齐齐抢到武龙跟前,纳头便拜,口中一一叫道:“师侄康广陵、苟读、吴领军见过刘师叔。”
武龙不料他们一见便行此大礼,在他们双膝即将着地时,双手托出,一道柔劲已把他们托了起来,口中道:“不必行次大礼!”吴领军脸色木纳,没什么反应,康广陵却是函谷八友之首,武功远超众师弟,自是明白武龙武功极高,他也是生性天真之辈,毫不忌言,笑道:“师叔武功高强,这下丁春秋有人制他了!”
苟读却吟道:“师叔武功高强,但尊卑有分,是固师门之绪论仅守而勿敢失者也。”说着,还要再行拜礼。
武龙头大如斗,他哪听过这些酸词,又见他迂腐得倒是可爱,倒是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薛慕华和武龙相处已久,知他与古法礼数并不看重,拦住苟读,说道:“三师兄,师叔为人谦逊,不喜欢过多的繁文孺节,太多礼数他反倒不喜欢。”
苟读还在挣扎,嘴里说道:“论语中《微子》子路有曰:‘长幼之节不可废也。君子之仕也,行其义也;道之不行,已知之矣。’吾读圣贤书,怎可不晓古人之微言大义?”
武龙只听得快要疯了,论掉书袋的本事,这世上五六岁的学童都强过他不知多少。段誉在旁插口道:“先生岂不闻孔圣人也有曰:君子义以为质,礼以行之,逊以出之,信以成之。君子哉!”此话的意思是:君子为人,仁义为先,礼义为次,礼文什么的便只是形式了。
苟读道:“公子所言极是。‘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圣人真不欺我!”这才不坚持向武龙补行跪拜礼。
薛慕华道:“师叔勿怪,三师兄性好读书,诸子百家学问无所不窥。是以也养成了每出口必带‘之乎者也’,其实是位大有学问的宿儒。”说着也向康广陵等人介绍了段誉、等人。各人自是拱手作礼不已。
武龙苦笑道:“不妨,前面带路吧。”转向段誉道:“多谢三弟,若非三弟解围,我还真不知如何是好了。”他最怕那种罗哩罗嗦的人,正是因为这样才在杏子林中,对包不同的胡搅蛮缠极为反感,出言直斥。可这苟读却是一腔诚意,总不能也向他出言斥责。
薛慕华等人向那些乡夫汉子打了个手势,那些人两人一组,把竹竿分开,中间系着绳网。康广陵道:“请师叔和各位贵客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