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平和子牧一直处在被遗忘的角落。他们以当事人的身份被带来,可由始至终根本没有人向他们了解他们的经历。路平多嘴插了句话,被陈久取信后都是被其他人当作胡搅蛮缠看待的。
现在事态发展到了这一步,弄错药的问题已经是不折不扣的小问题。甚至让人想来都会觉得有点惊悚——怎么就能从这么一个小状况,揪扯出药房七库失窃这样惊天动地的大事了呢?
结果偏偏在牵涉出了这样的大事后,白礼的注意力回到了这两个被遗忘的新人身上。
“跟我来。”他对两人说道。
“不是我……”慌里慌张的子牧,口不择言地就来了这么一句。
“你倒是想。”如此严重的事态中,并不喜欢说笑的白礼都被子牧这回答给气笑了。现在的新人,一个个自我感觉还真是良好。就凭子牧这实力,在七库被盗事件中根本连被怀疑的资格都没有。
子牧这时也反应过来,脸红得发紫,低着头再不敢多说话,默默地和路平一起跟在了白礼身后。
路平一边跟着白礼,一边向靳齐那边望去。靳齐正巧也看向这边,和他目光对上,竟是向他挤出了个笑容。
路平点了点头,随即跟着白礼走开。这让靳齐反倒一愣,他的笑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味,只是他一贯的,会让人觉得比较安心的笑容罢了。结果路平却向他点了点头,像是在表示着什么。
那小子什么意思?靳齐琢磨着,却看到严歌望着路平和子牧被带走的背影也是若有所思。再然后。他就被几名暗行使者给围上了。作为已经亲口认罪的重大嫌疑者。他当然不可能再这样相当无事地待在原地。而且作为实力强悍的七峰首徒。寻常的看管都不能让人分心。围上来的几位暗行使者,都是带了手段来的,要先限制着靳齐的实力。
靳齐没做抵抗,任由对方给自己上了会限制魄之力的手铐、脚镣,所用的刑具级别也是相当高,对靳齐的忌惮由此可见。
一切看在眼中的陈久眉头紧皱,几番想发作,终究还是忍住。
以靳齐的实力。即便是在这样的处境里,拼死一搏未尝不能搏出一条出路,但是他没有。他很轻易地就认了罪,很轻易地就被制伏。
陈久清楚他这样做的原因,因为他坚信靳齐绝没有任何问题。所以他这样做,是想将这个可能把整个天权峰都卷入其中的事态尽可能地局限到他身上,降低对天权峰的影响。
“蠢徒儿。”陈久这时忽然叫了一声。
正被暗行使者带走的靳齐听到连忙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别想偷懒太久。”永远在偷懒,将整个天权峰的事都交给靳齐去做的陈久,此时义正言辞地对靳齐说着。
“是,老师。”靳齐笑着。他知道自己的用心陈久领会到了。陈久会努力将这藏于幕后的真正黑手给揪出来。
靳齐被暗行使者带走,路平、子牧也跟着白礼来到了单独的一间密室。
房间里一张书桌。一张木椅。白礼毫不客气地就坐在了那唯一的一张木椅上,然后盯着隔着书桌,站在他面前的两人。
他没有太注意子牧,目光很快就全落到了路平身上。
“你就是路平。”他说着。他是开阳峰首徒,自然知道他的老师郭无术,竟在前日离开了开阳峰,施展异能天涯咫尺,将这个新人从天权峰的观星台上带了回来。可即便是他,也完全不知道郭无术为何有如此举动,他和路平有什么关系。郭无术做这些事的时候,完全没有知会过他,他在事后问起也没有得到任何答案。
白礼作为开阳峰实质上的话事人多年,满以为自己已经得到郭无术彻底的信任,得到了对暗行使者的绝对统辖。可是就在那一晚,他突然发现,原来郭无术身上还有不想让他知道的隐秘,而他对暗行使者的统帅,也绝没有他想象得那么牢固。那些家伙一听到郭无术的指示,就立即无视了他的存在。
这个路平,究竟什么来头?
白礼真的很好奇,比任何人都要好奇。
“我是路平。”路平点着头,回答了白礼,但是紧跟着就又问了一句:“你是哪位?”
白礼一愣,随即也意识到眼前两个小鬼怕是都不认识他。两个新人而已,之前药坊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