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锐猛然仰天大笑,笑声冲天而起,响彻天际。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因为这笑声,基本上就代表着谈判破裂,交涉失败,今日,已然是不死不休之结局。
“我问你,你为何站出來。”
良久,楚锐停止了大笑,他看着那络腮胡子大汉,忽然问道。
“无法看你涂炭生灵而无动于衷,无法看着这些血性汉子被你所杀而坐视不管。”
络腮胡子大汉回答,这是他发自内心的话,也是促使他跳出來的原因,所以连想都沒想就回答上了。
“……”
楚锐已然无言,他沒说话,只是平淡的看着这个络腮胡子大汉,真的很平淡,沒有掺杂任何情绪进去,更别说精神威慑,然而,就是这般平淡的眼神,却是让那面对他这个大魔王的屠戮都敢跳出來,勇敢得一逼的络腮胡子大汉,却是心虚的低了下头。
“若你救了一村子的人,只为了求几亩良田,却是被村长带领着狗腿子翻脸欲取你之命,你当如何。”
络腮胡子大汉的脸垂得更低了,脸上的羞愧神色更甚,那些自命放荡不羁,忧国忧民的游侠和秉承侠义精神教条的门派高手,亦是不由得的脸红过耳,楚锐如此直勾勾的比喻,白痴都听得出來指代的是什么。
一村子,就意喻着这整个沧澜城,几亩良田,就是那国库和内库,对于整个沧澜城而言,国库和内库的确就如同一寸之几亩良田,如此而已,村长即是沧澜大帝,狗腿子这含义就多了,小的说是沧澜大帝的手下,大的说就是包括了他们在内的所有。
前脚刚刚救了你们,后脚立马翻脸不说还要取了恩人的性命,这般恩将仇报,简直就是恬不知耻到了极致,他们不是政客,也不是枭雄,做不到沧澜大帝那般程度,楚锐一句话,顿时让他们极度羞愧。
“那,那你也不能如此滥杀无辜。”
一个打扮风格非常特异独行的少女侠客禁不住的说道。
“他们,无辜吗。”
楚锐幽幽的问了一句。
“自然无辜,他们并沒有错!”看楚锐回话了,这少女也压住了他的羞耻之心,说道:“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有家庭有朋友,有亲人有爱人,如今,沒有死在魔族的手里,却是死在了你的手上,他们,对你而言,有何罪让你下如此狠手,半点不留情。”
“他们无辜。”
楚锐的语气忽然变得冰冷起來,他冷目如电,看着那已经连上风尘气息甚重,很明显是在江湖上行走了不少日子的少女的脸皮,声音冷得恰若能够渗透进人的五脏六腑那般。
“那他们为何举起兵器,为何将兵器对准我这个刚刚才救了他们的恩人。”
少女哑口无言。
不仅是少女,此刻所有人都沉默了,任凭他们如何枪舌如簧,在这铁一般的事实下,她终究还是沒有任何话说,这事,本來就是他们忘恩负义,或许,有一些辩论很是强悍的,可以强行扭曲一番,说出个所以然來,可惜的是,在楚锐这般可怕实力的震慑之下,那些有才辩却沒有实力的家伙,根本不敢开口,因此,才造就了如今这般沉默的场面。
“魔头,休得岔开话題,你拥有那般强大的黑暗魔力,还敢说自己不是魔族中人,如今对待人类出手如此狠辣,不留半分余地,屠戮且是这般残忍的手法,除了魔族的魔头,还有谁能够做到如此狠毒。”
沧澜宰相花凌跳了出來,指着楚锐,神情悲愤,言辞狠厉,声音悲怆,演技派,绝对的演技派,已然是影帝级别的演技实力,难怪说,政客都是天生的演员,果真如此。
如此状况,对于军心是超强的打击,本來实力就不占优势,若在这般继续下去,军心必定涣散,他们必败无疑,此刻好不容易那些江湖草莽跳了出來,必须得将他们牢牢的绑定在船上,否则的话,半分胜算都沒有,沧澜大帝沒有开口,做臣子的,他这个宰相,必须得为其分忧。
“事情的前因后果,你们问自己的心,想必是非常清楚,究竟是谁对谁错,你们可以骗别人,但骗不了自己的心,……如此,你们还要站在他们的前面,站在我的对立面吗。”
楚锐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喜乐,不过,那些江湖草莽和门派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