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接话的意思,可能是不想谈这个话题,也可能是想听对方说得再多一点,信息量大一点之后在心里权衡一番再斟酌回应。这两种想法,有些人可能会在脸上显露出一些区别,供别人观察,有些人可能不动声色,只在心里自己明白就行。
张劲松不会因为赵世豪人很豪爽就认为她对什么问题都会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赵世豪也混不到现在这个位置上。他现在不需要去分析赵世豪心里是哪种想法,因为不管赵世豪是什么想法,他都得把他的想法说出来。
想了想,张劲松还是没急着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是问了句:“听说明年的高速公路计划快要确定了?”
赵世豪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叹了口气,摇摇头苦笑道:“小师弟呀,你也太高估我的能力了。”
张劲松道:“师姐你的能力谁能高估得了?大家一致公认的,对你的能力,我们都低估了,远远的低估了。师姐,我在随江长大,又在随江工作了多年,现在到了白漳,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随江和白漳的差距有多大。身为一个随江人,我很痛心。随江的发展等不起呀,外面的世界很精彩,随江要在时代前进的洪流中不掉队,交通问题必须要解决。”
这番话,张劲松没有慷慨激昂地说,却也十分动情。他对随江是真有感情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家乡发展得越来越好呢?许多人当了官,可能会很自私,可能会不顾民生只想着大把捞钱,但就算是那样的人,对于家乡,往往也是肯出力出钱的。不管是为了名声还是为了什么别的,总之一个,家乡在他心里的份量,还是不一般的。
赵世豪明白这种心理,她笑着道:“你还真是心系家乡,最近厅里为这事儿也是相当头疼,元老板都出去了。”
她嘴里的元老板,就是交通厅的厅长元朝。元朝躲出去的事情,张劲松听木槿花说过,现在又听到赵世豪这么说,他就觉得,元朝说不定没有躲出去,只不过办公的地方许多人不知道而己。这么大一个白漳市,交通厅的一把手想要躲开那些人,有的是地方,但也得放个风说去了外地,这样能少许多纠缠,也让下面人好推脱些。
这种时候,如果元朝真的躲出去了,那才叫怪事呢。不说省领导随时可能会找他,就说这种时候,面对这么大的利益,他元朝躲出去,那就已经不单单是一个蠢字能够形容得了的了。如果元朝真在这种时候毅然躲了出去,那还当这个交通厅长干嘛啊,干脆找个冷板凳坐着多清净。
这时候,张劲松突然明白木槿花为什么在说到交通厅的时候一肚子怨气了。木书记不是因为元厅长去了外地没遇着人不爽,而是因为元厅长就在白漳却偏偏不和她见面她才生气的。可想而知,木书记在白漳,肯定是托人给元厅长传了话的,然而元厅长还是用不在白漳这个理由来打发她,她怎么可能没有怨气?
石盘省交通厅厅长很牛,是省委委员,可她这个随江市市委书记的身份,那也是份量很足的,同样是省委委员。大家在省里那么多正厅级里面,都是属于第一梯队的,你**的这么不给我面子?你交通厅长管着全省的公路,我这个市委书记还管着几百万人呢!真要论起实权和威风,老娘甩你姓元的几条街!
张劲松明悟了木槿花恼火的原因,却无助于他说服赵世豪,只能眨着眼睛道:“元老板出去了,事儿……总还是有声交待的嘛。”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赵世豪迟疑了一下,觉得张劲松今天既然找到她说起了这个事情,应该是知道了她马上要去高管局的情况的,她也有心交好张劲松,便道:“这样,等我去了高管局,再好好了解一下。就这两天吧。”
张劲松听到这个话,就两眼精光一闪。当初在省委党校的时候,就有传言说赵世豪会从公路局到高管局去,没想到,这个传言倒成真了。赵世豪是省公路局局领导中的排名是第四位,去了高管局,级别不变,但排位应该会靠前了。说起来,省公路局比高管局的自主性要大许多,但高管局比公路局的领导,日子肯定要滋润许多,所以,这种工作变动,赵世豪本人还是很喜欢的。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张劲松一语双关,举起了杯,道:“师姐,你果然有好事啊,这么瞒着我太不地道了。今天晚上,你别急着回去,咱们得好好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