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为我们操心,没有心情安心养病”
她这一插话,明显就是拉偏架,虽然话说得很平和,叫二人不要争吵了,可是,毕竟刚才可是张劲松先发难的,而且还逼得张程强分寸大乱。不过,有她开头,李湘生等人也就好跟着附和了。
张程强很生气,本来是打定主意一把张劲松赶出会议室才肯罢休的,可是戴金花突然说出这一番话来,就引起他的警觉了。
今天的会议是他主持的,可是刚才这么一闹,戴金花在这时候跳出来一说话,怎么感觉会议就由她戴金花主导了呢?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该不会是戴金花和张劲松联合起来设计自己吧?张程强脑子里一下就冒出了这么个念头。由不得他不这么想,他跟张劲松之间的矛盾早就是个公开的秘密,而戴金花和张劲松关系亲近也是众所周知的——戴金花的准儿媳可是张劲松的得力干将来着。
在局里,自己虽然是二把手,顺序接班的话,自己当仁不让会坐上局长的宝座,可是戴金花也是极有竞争力的。她是女干部,有一定优势,又是党组成员、副局长,资历和工作经验都是够的,最主要的是,她还有个市人大当副主任的老公。
旅游局现在不是政府的直属局,而是组成局了,局长的任命不仅要在市委常委会上讨论,还要过市人大那一关。上次就有个不大不小的局,在局长走了之后,二把手便从党组副书记提到了党组书记,但得意忘形了,人大那一关没通过,与局长之位失之交臂。
有了这个警惕,张程强就冷静了许多,看了看戴金花,没再和张劲松争论什么,喝了一小口茶,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开会。
不过,经过刚才那么一闹,这个会也开得没什么意思了,每个人随便说了几句,匆匆收尾。
中午张劲松又去医院看望了田金贵一次,还是没醒,与其家人说了会儿话,便告辞而去。下午的时候,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有市领导前来指导工作,全局上下人心浮动。
晚上才刚回到家,张劲松便接到电话,田金贵醒过来了,他又马上赶到医院。
看着眼前这个躺在病床上面色憔悴、比往常显得仿佛要苍老十岁、连动弹一下都相当吃力的人,张劲松真不敢把他和平时看到的田金贵联系起来。他走到床边,伏下身去,声音轻柔地说:“局长,好些了吧。”
田金贵看着张劲松,像是好几秒才认出来人是谁,嘴唇哆嗦着,相当费力地发出两声类似“哦”“啊”一样的声音,手想要举起来,但却根本举不动,只有手指在不停地颤抖。
张劲松见状,不免有几分心酸,双手将田金贵的一只手包在掌中,半个**就在病床上坐了下来,看着他那张憔悴得不像样子的脸,缓缓说道:“局长啊,我来看你了”
田金贵手指颤抖得更加厉害,眼睛眨了起来,两行浊泪流出。
张劲松在心里叹息了一声,没等吴霞拿着纸巾去擦,他就松开那只盖在田金贵手背上的手,小心地为其擦拭着那泪水,后面的话也说不下去了。这时候,田金贵的儿子走上前来,张劲松又拍了拍田金贵的手背,看着他的眼睛道:“局长,你安心休养,我跟吴大姐说几句话。啊。”
吴霞和张劲松一起出了病房,或许是因为田金贵醒来了,吴霞的神色也好了一些,不再像昨天晚上那样六神无主。张劲松先是安慰了几句,然后才说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直接给他打电话。
这算是一个承诺,张劲松知道自己在这种时候作出这种承诺,有点感情用事,不符合当官的性格——毕竟他和田金贵只是共事,田金贵对他也没有什么大恩,犯不着主动招惹这种闲事。可是,想到田金贵那两行浊泪,他还是于心不忍。
下楼后坐进车里,他呆呆地望着那些进进出出的人群,想着如果再过得几年,心性磨练出来了,再遇到田金贵这样的事情,面对着那两行浊泪,会不会也像那些官场老油条一样无动于衷?
几分钟后,他摇摇头叹了口气,没有答案
副市长粟文胜到旅游局开了个会,指定由张程劲主持旅游局工作。张程强有点小开心,离局长的宝座又近了一步,只等着田金贵一办病退,他就名正言顺地接班。至于说他现在还是党组副书记,那也很正常,毕竟从党组副书记到党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