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中战场上,燕齐联军推进得很急。 ≠
在不计较死伤,只求战果的推进之下,燕齐联军很快就将秦军逼到了无法逃避的时刻。
燕齐联军三路主军,已经扫平了通往长洛的最后障碍,先锋军已经接近长洛。
从长洛的城门楼上,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这三路先锋军行进时带起的三条长龙般的烟尘。
长洛不只是关中最重要的大城,对于整个大秦王朝而言,长洛的规模仅次于长陵,是整个大秦王朝第二大城池,繁华程度甚至过长陵。
若说长陵是整个大秦王朝的脑袋,政令都从长陵出,通达整个大秦,那长洛便是整个大秦王朝的心脏,提供着整个大秦王朝运转的鲜血和养分。
无论从任何角度来看,长洛都是决定着一场大战的胜负关键,而大秦王朝也不可能舍弃长洛。
只要长洛一失,哪怕今后大秦军队还有反攻,收复长洛的可能,但是大秦王朝的经济将会遭受无法估量的损失,一定会一蹶不振。
而对于燕齐联军而言,长洛就是最终的决战地点。
因为按照绝对可靠的消息,元武皇帝就在长洛。
帝王亲征,不离长洛,那秦军就绝对不会放弃长洛。
齐帝依旧在燕齐联军主军的最后端。
新登基的帝王在连战连捷之中,原本就应该有着蓬勃的生气和一往无前的锐气。
更何况此时从长陵方面已经有消息传来,大秦王朝的另外一名丞相严相也已经遇刺死去。
严相的死去抛开长陵群臣无,许多政事和调度无法处理的实际原因,光是这消息本身,对于燕齐联军而言也是巨大的喜讯,令人欢欣鼓舞。
然而一路见到的战况越是惨烈,越是靠近长洛,元武皇帝越是不退,齐帝就越是感到莫名的不安。
那名和他做交易的年轻人苏秦,出身于长陵白羊洞,门内比剑而残疾,跟随郦陵郡到了楚境,又被郑袖安排逃离到了燕仙符宗,接着又成了郑袖在楚境的代言人,变成了楚都的最大权贵,最后被齐斯人掳走,然而却又以恐怖的度成为齐王朝这些修行者的实际盟主。
在齐帝看来,在苏秦飞成长的这个过程中,更多的是接受郑袖的摆布。相对于元武和郑袖而言,他只是一头接受摆布而借势飞成长起来的幼兽。
以此来观,元武和郑袖自然要比苏秦可怕太多。
然而就是苏秦,便已言出既定,真的刺杀了严相这样的存在。
严相死去的消息,反而让他的信心有所动摇。
让他开始觉得丁宁和整个巴山剑场的态度,并非是因为丁宁和巴山剑场那些人是秦人
元武喜清净,天下皆知。
然而无人知晓,元武此时还停留在长洛城外大河畔,那座龙王庙改建的行宫里。
这里距离燕齐联军的先锋军更近,近得足以看清军队的旗帜,那些军士身上兵刃出的森寒反光。
距离大军太近,便很有可能遭遇修行者和精锐军队的突袭。
然而这座行宫里,却只有两个人。
元武和黄真卫。
龙王行宫面河背山而建,后门有一条山道,直通山顶。
元武此时就站在山顶,负手而立,静静的看着大河通往的原野,看着原野上燕齐军队的旗帜和他们身上兵刃出的森寒反光。
黄真卫静立在他的身后。
“那日寡人返回关中,和皇后在这里见了一面,寡人带着徐福徐大人,她带着叶新荷,两人终究不欢而散。”
元武看着燕齐军队形成的尘龙许久,才缓缓的出声说话。
说了这一句之后,他又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当一个人成为掌管这个王朝甚至整个天下的存在,他很多时候的所为,便不能全凭个人的喜好,若纯粹只是身为一名修行者,寡人或许能够做到不让她生厌,然而寡人若纯粹只是一名修行者,却又不可能拥有她,这便是矛盾之处。”
“人生便是由无数矛盾组成。”
“即便是你,和你老师墨守城相比也有很大不同,但无论是你老师还是寡人,对于一点,却从未看错,那便是你无私,你心系所有秦人。”
“皇后出身